郭元班本来知道自己这里长位置快要不保已经够紧张的了,结果那些村民还在那儿吵吵嚷嚷的要让他负责这件事,他这当然火大了,想到这件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毕竟这米粮交不上,也不是他故意不交的,这整个村子都没有人要交粮,让他想什么办法?
“这粮是我一个人要交的吗?”郭元班两眼赤红:“全村人有几个把粮交上来了?这要是你们的粮都交上来了,镇上没有收到交粮,那是我的问题!但这几年你们有人交过粮吗?
发谷种的时候我可是说过了,这年底要交公粮的,亭长派人来催的时候,我没有去问过你们,你们哪家哪户有交了?你们自己一个两个都交不上粮,现在倒还让我想办法?
好,得,这里长我也不当了,你们谁爱当谁当去,我看你们有什么办法把这粮交上?呵,你们这一个两个不交粮,倒让我想办法?难道让我帮你们把全村都粮都交了?行,谁要能交上,让他当这个里长!”
“可不就是!”郭元班媳妇也在那儿扯着嗓子骂骂咧咧的:“哟,你们这每家每户都领了粮,可不是只有俺家老郭领了,你们领了谷种又不交粮的,那是你们的事,跟俺们家老郭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地都每种,还要什么地!要是你们这都按时交了粮,还会有这麻烦事?让你们交粮的时候不交,现在倒是在这里急了?有本事自己找粮交去!谁想要地,谁就自己交粮,反正这谁交不上粮,就让朝廷收了他的地。”
郭家村几人和郭元班夫妻这一句我一句的,在那儿吵得热闹,最后更是直接动手打了起来,围观人群是不少,不过也都是看热闹的,根本没有人有要去劝架的意思。
张武冷笑两声:“郭家村那些人可真有意思,地都丢荒在那儿不种,现在朝廷要收回去了,倒是不乐意了。”
“那是自然了。”苏锦玥说:“这地不管种不种,有一块地在那儿,可是要安心很多呢!”
里长张水也点头:“阿武,你娘说得有理,咱们这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土地就是咱们的根,这地没了,就好像没了根一样,可不得慌吗?”
张武哼了声:“这地他们也丢荒了不种,那不是可惜了。”
里长便说道:“这种事,朝廷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般都不会强行收地的,这次要不是郭家村那几个人得罪了亭长,亭长肯定也不会说出收地这种话,不过郭家村的人也真是……”
里长说着,自己都在那儿摇头。
“他们那叫不识好歹。”苏锦玥说:“亭长对他们已经够宽厚了,还每年都发谷种给他们呢,这明年要是没谷种了,看他们怎么过。”
“他们还不是得到处借粮。”里长说:“这下还有谁愿意借粮给他们?这郭家村借粮一直都是有借无还的,这回就更没人愿意借了……我看这个寒冬,他们要怎么过?”
“郭家村的人常常来借粮啊?”张武问。
“他们不借粮吃什么?”里长无奈道:“尤其是这几年干旱欠收,他们来借粮来得可不是更多了,不过这粮食欠收的也不止他们郭家村,这么下去,谁还有粮借给他们?更别说要借粮给他们交公粮了,今年大家伙儿可都是得勒紧裤腰带过冬呢,谁有那么多余粮借给他们啊。”
苏锦玥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近几年大荒,张家村就算今年收成比其他村子稍微好那么些,可这粮食怎么也算不上充裕,基本都是勉强够,甚至还得省着吃的那种,哪会有什么余粮借给其他人啊。
不过对于这种好吃懒做的人,苏锦玥真觉得没什么可同情的。
郭家村为什么这么穷,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郭家村的村民太懒了,看看他们村子丢荒了多少土地没有种,领了谷种回去吃,偶尔上山打些猎物,挖点野菜什么的,自家会种地的都没几个。
特别是这几年干旱,郭家村就更没有人种地了。
可不像其他几个村子,就算是缺水了,跑太老远的也要挑水去种菜什么的,郭家村的人都干什么了呢,到处问人借粮,不然又去镇上要亭长发粮,直接把自己当成需要救济的灾民了。
前段时间开仓放粮赈灾的时候,郭家村不也好些村民去那儿排队等粥喝了,有些衙役认得郭家村的人,要赶他们走,这郭家村的人还不乐意了呢,在那儿吵吵嚷嚷的,还闹得差点儿和其他那些灾民打起来。
亭长那会儿还去训斥了那帮人一顿,说他们有活不干就只会来这里伸手要吃的,让他们去修河道那边帮忙干活,还一个两个在那儿装病装死的,不是腿瘸就是头痛,反正就是干不了活,对于郭家村那些无赖,亭长也是很烦,拿他们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眼看这天似乎要下雨了,苏锦玥他们也没在镇上多逗留,就赶紧回去了。
回到村子里,里长便又去找了毛叔等人商议这次的事,虽说郭家村这次是没得手,但之前也有村民发现他们种的土豆被人偷挖,甚至有些种在家门口的药材都有被偷挖过的事出现,所以现在张家村这里的村民也是很多都在家里养了狗。
而郭家村入村行窃的事闹得还这么大,加上亭长也有出言提醒,所以里长觉得这村里还是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