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腾的女人是生还是死,你们又有什么狗屁资格来选?!”
王腾的声音,比三九天的冬风还要冰冷。
听到他的话,周围顿时倏地一静。
所有纳兰氏族人,包括纳兰元、纳兰清越和纳兰洞虚他们这几位灵王境的强者,此刻也都全部将目光汇聚在了王腾的身上。
虽然王腾这话,在身为纳兰氏族人的他们耳中听来,有些分外的刺耳。
但却不得不承认,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能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毫无畏惧地跟一众灵王境强者这样叫板。
又怎一个霸气了得?!
“王腾!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罢了,是天不给我的馨儿活路,你就不要再继续逞强了。”
纳兰博的眼中满是绝望之色,不过说到此处,眼底却流露出了一丝狠厉之色,咬牙道:“不过想要动馨儿,首先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我今日陨落,至少也要带着一两个灵王境的修士做垫背!!”
可面对纳兰博的威胁,纳兰元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惊慌之色。
“纳兰博,你应该还记得,我纳兰氏的祖训吧?”
纳兰元淡笑着道:“为了避免后辈家主继位后,会因为政见不合而跟退位的老辈家主血亲相残,每代家主在继位时,身上都会种下禁制咒印,使双方都无法伤害到对方。”
“只要我不死,纳兰氏便不会倒。”
纳兰元淡笑着道:“至于你想拉其他任何人做垫背,随意便是。”
此话一出,纳兰清越和纳兰洞虚二人尽皆是遍体生寒。
他们都明白,或许是活过了悠久年岁的缘故,又或许是纳兰元此刻已经被近在眼前的突破机缘而蒙蔽了双眼,此时此刻,在这位纳兰家当世唯一老祖眼中,除了纳兰馨以外,其他任何东西,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况且,纳兰博,你真以为自己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吗?”
纳兰元轻轻打了个响指。
而后,一个中年美妇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夫君!”
纳兰夫人被纳兰元制住,动弹不得,泫然欲泣,神色凄楚。
“夫人!!”
纳兰博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心痛之色。
“是芥子袋!”
王腾瞥了一眼纳兰元腰间那露出了一角的芥子袋,心中瞬间了然。
纳兰元是第一时间就发现王腾劫走纳兰馨的,但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而是先让纳兰博他们出手拦截,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身负重伤而不敢出手,包括王腾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实际上,他却是暗度陈仓,悄然先去将纳兰博的夫人给挟持,然后先一步守到了宫殿群通往大千城外的密道处,提前在此阻截王腾。
老奸巨猾,不外如是。
“纳兰博,此情此景,你还觉得自己有任何机会吗?”
纳兰元的脸上挂着一抹志在必得之色,已然胜券在握。
说完,纳兰元的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王腾,开口道:“年轻人,其实原本我真的很看好你,即便没了馨儿,我也想要再从后辈女子中挑选一位与你成婚,届时,有我庇护,你自可安心成长,将来一门双皇,乃至双尊在位,将是何等的风光?”
“还是别了。”
王腾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纳兰元,开口道:“与你这样的人为伍,我嫌脏。”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今日便把命留下吧。”
纳兰元也不动怒,苍老的脸上依旧是那片堪称冷漠的平静。
仿佛对于一个胜利者来说,王腾他们骂得再如何难听,也都只是失败者的无能狂怒罢了。
说罢,纳兰元对着一旁的纳兰清越扬了扬下巴,开口道:“清越,杀了这小子。”
“我……”
纳兰清越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抖着,俏脸之上浮现出了一抹犹豫之色。
显然,她内心的良知,让她实在不忍心对无辜的王腾动手。
“纳兰元,你堂堂一个半步灵皇境强者,对付我一个区区实丹境修士,为何自己不敢动手?”
王腾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笑意,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重伤的你,如今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不是不愿动手,而是不愿再强行勉强出手,损耗你体内那即将油尽灯枯的生机吧?”
纳兰元的瞳孔微微一缩,不置可否。
“王腾!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就在这时,一直纠结犹豫的纳兰清越突然发难,手中水袖化作一道匹练横贯长空,直奔王腾的脑袋而去。
王腾手中七杀古剑一格,只感觉一股巨力连绵不绝地从水袖上传来,一浪接着一浪,好似无穷无尽。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直表现得极为挣扎的纳兰清越竟然会最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