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嘴唇抖了抖,他没学过水利,也不清楚这些名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这个大坝上,此时此刻,只要有情况,那就是坏消息!
此刻他也顾不上找自己家老头到底去哪了,松开扶住自己的胳膊,咬了咬牙,扭头对霍霆锋只说了一个字“上”,就扛起沙袋冲着出现险情的地方冲了过去。
忙活到了半夜,各处出现的险情才被控制了下来,楚城幕此刻才有心思去找自己老子去哪了。
险情之下,肾上腺素分泌旺盛,被一群人裹着指哪跑哪,倒也没觉得累,等到放松下来,饶是像霍霆锋这样的壮汉,此刻也累得双脚打颤,楚城幕在霍霆锋的搀扶下,找了一圈,总算在抢险指挥部附近,找到了自己那光着膀子腆个啤酒肚的老子!
老楚此时正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脸上,身上,头发上,裤子上,全身泥浆,旁边站着同样狼狈的老严,俩老头都一脸认真的听着指挥部里的人说话,楚城幕惭愧的发现,这俩糟老头子体力上搞不好比自己更强!
楚城幕凑了过去,老楚斜眼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再赶他走,或是也没了力气说话。
傍晚时分带头冲锋的坑货大哥,此刻正在临时指挥部里叉着腰发火:“98年就差点出现问题,2000年重新加固的大坝,怎么今晚就处处遇险?”
一旁一个秃头的小个子中年人,戴着啤酒瓶子底一般厚眼镜,正拿着一堆关于大坝的资料一边猛翻,一边又冲发火的中年人解释道:“目前来说,坝体本身还没出现问题,管涌现象又叫翻沙鼓水,是指土体颗粒被渗流带出而发生渗透破坏的现象。。。。。。”
一堆专业术语下来,一堆人硬是一个字没听懂,楚城幕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一脸茫然,心里总算是平衡了几分,老子的人设可是学霸啊,这种情况下,被别人用专业知识吊打了,回头一定找找这方面的书看看,别管看不看得懂,背下来再说,免得再有下次,还被打脸!
胡立帆叹了口气,一脸倦容,精神却又出奇的亢奋:“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别的我也听不懂,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这个大坝本身会不会出现问题?这方面我需要你的专业知识来做出判断!”
秃头中年男子擦了擦头皮上油汪汪的汗,大功率的白炽灯烤的帐篷里跟灯笼似的,看了看四周,将言而嗫嚅!
胡立帆挥了挥手,道:“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在场的人都有知情的权利!”
秃头中年叹了口气,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瘫坐在椅子上,咬咬牙道:
“我也不知道,98年那次我也在,龙郦水库大坝当时虽然抗住了,可已经留下了隐患,后来虽说财政上有拨款对大坝进行加固,但说实话。”
秃头中年男子顿了顿,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我对这次加固不是很有信心!”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虽然从总体范围上来说,此次的洪灾范围远远赶不上98年,但单就我们永河来说,单位水量,即使赶不上98年,却也相差不远了!”
秃头中年人说完,临时指挥所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楚城幕想了想,拉了一下自己老爹,道:
“咱几个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你是我老子,你不回去我也不拦着你,但好歹休息一下,我带了衣服和棉被过来的,你和严伯伯换洗一下,睡一会儿,还不知道后半夜会是什么情况!”
老楚闻言一乐,满是泥浆的脸上露出两排大白牙:“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走吧!”
把俩老头引到霍霆锋车上,这仨各自找地方换洗不提。
楚城幕拿着小帐篷和薄被以及换洗的衣物,却是犯了愁,帕拉丁的空间虽然大,但也挤不下四个大男人睡觉,尤其是
老楚和霍霆锋又高又壮!可这到处都是风啊雨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地方搭帐篷!
驻军来得急,看来也没带行军帐篷,此刻正挤在大坝附近为数不多的几个有屋檐的房子底下避雨!
楚城幕抱着小帐篷来到公路上,合计要是实在找不到地方,能找到李俊昊的大车,大车驾驶室有地方休息,对付一晚上也行,一抬眼,却看见正对面不远处,有辆白色的小车对他闪了闪了远光!
蛇精病吧,远光狗,楚城幕心里暗骂了一声,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却是看不清,也不打算理会,天色已黑,大坝四周虽然灯火通明,但公路是却是一片漆黑,手机也没带,想找到李俊昊的大车可不容易,这死耗子也不知道把车停哪了!
心里正骂着呢,却听见一串急促的高跟鞋声踩着公路,嗒嗒嗒由远及近!
“楚城幕!”
“闲庭舒?你怎么来了?”
楚城幕万万没想到,此刻会在这里能看见闲庭舒,只见她一头秀发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了,很是狼狈的贴在脸颊上,眯着眼,满脸雨水,对着楚城幕笑得异常灿烂!
两人回到车上,楚城幕看了一眼浑身上下没比自己强多少的闲庭舒,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