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掷地有声,这还是楚城幕第一次听到娃娃这么粗暴的剖析自己的内心,两人的对话,也算是解开了楚城幕这么多天的疑惑,相比娃娃那正得不能再正的三观,楚城幕突然觉得,似乎自己才是配不上她的那个人,他的三观早就已经定了型,他贪心,他谁都想要,现在没有要的原因仅仅是能力不够,而非不想,当初两人在仙羽山时,娃娃那句玩笑一般的渣男,如今看来,倒是越发得准确了。
“哎,你这死丫头,生得叫一个牙尖嘴利,你爸妈的事情,我这个做小姨的也不能多说什么,那是他俩自己的事情,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俩自己知道,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听完娃娃的话,查云泽才有些恍然,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乖巧听话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摸了摸娃娃的小脑袋,转身离去。
娃娃一个人站在原地,双手握拳,眼里满是泪水,孤独却又倔强,一时间各种压力全压向了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小丫头,让她感觉疲惫不堪。
眼看娃娃擦了擦眼泪,往学校的方向走去,楚城幕犹豫了一下,还是躲在花台后面没有出去,娃娃家里面那点儿事儿近乎赤裸的放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让娃娃知道自己听见了,无疑会让她很难堪,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悄悄的离开,当做自己全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这样还能维持住小丫头那敏感到近乎脆弱的自尊。
眼看娃娃已经消失在了视野尽头,楚城幕这才起身,原路返回,好在这次点子没有这么背,很快就翻墙跑了出去。
回到车里,楚城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一个未接,是赖琰晴,楚城幕回拨了过去。
“喂,小六,你在哪呢?”
“三哥,你能做个人不?有你这样的么?你好歹给我个心理准备啊!话说,你跑掉了没?我刚被放出来,口水都说干了,亏得我带了学生证,不然我就得给宁歆打电话来接我了!不过你得帮我作证啊,我是进了渝外才被抓住的!”
电话那头,赖琰晴的声音很是幽怨。
要不是刚听到了娃娃的内心独白,让楚城幕内心也跟着有些低落,光是听到小六的话,就让楚城幕有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瞧你这话说得,我不是给你使了眼色的么?我也没跑掉!刚被放出来!”楚城幕想了想道,还是得把这个坑给填上,不然让娃娃知道自己进了她们学校,却没去找她,保不齐这小丫头会猜出点儿什么。
“哈哈哈哈,报应啊,你看我一眼就叫使眼色了?那我刚才在大门那里怎么没看见你?”赖琰晴笑出声道。
“我被带到保卫科了!”楚城幕睁眼说瞎话,他赌赖琰晴不知道大门和保卫科是挨着的。
“这样啊,那我先回了哈,今天一身都弄得脏兮兮的,我回家洗个澡去,要是宁歆找到你的话,记得给我作证啊!”赖琰晴果然没多怀疑。
“行!”
听到赖琰晴说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楚城幕也忍不住对自己车内后视镜打量了一下自己,结果发现头上还顶着几片树叶不说,身上的大衣哪哪都扎满了小刺,虽然深灰色不显脏,但仔细看看,还是能发现不少墨绿色的痕迹。
趁还有点时间,楚城幕决定自己也回绒花汇洗个澡得了,这一趟折腾,虽然说是累了点儿,但收获却也颇大,只是以前打的主意,帮查云梦一把,好把人情卖给娃娃,现在看来,不能这么简单粗暴了,哎,帮吧,得罪娃娃,不帮吧,得罪查云梦,好生让人为难!
回到绒花汇洗了个澡,楚城幕翻箱倒柜的找出去年和娃娃一起过平安夜时,穿的那件亮面骚粉色的衣服,以及那套白色的裤子和T恤以及小白鞋,这一年以来,楚城幕的穿衣风格越发的成熟化,这种小男生穿的衣服,已经很久没穿过了,说来倒是自己疏忽了,纪念日嘛,就得有个纪念日的样子,这个小丫头值得自己对她所有的好。
收拾完自己,楚城幕再次驱车前往了渝华门口,刚一下车,却见一对瘦高的夫妇正站在他身前不远处,对着校园大门,翘首以盼,瘦高夫妇的边上,站着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那人却是毕业以后就再未见面的聂艳蓉。
那?这个对夫妇岂不就是江南乔的父母?楚城幕靠在车上,仔细打量了一下中年夫妇的背影。
中年女人一头烫过的波浪短发,从侧面依然能隐约看见她高高的颧骨,想来江南乔高颧骨的面相就是遗传自她了,这应该就是江南乔的母亲,那个动不动就说出去打麻将,结果却是和初恋情人一起健身的中年女人,邹厚吉!
中年男人瘦高的背影确实也很眼熟,这年头,皮带上还爱挂一串钥匙加手机包的人也没多少了,想来该是师范校时,喜欢把运动裤提到胸口,又被老楚打过一顿,后来一起去西藏旅行时,又被自己一脚踹到厕所门上,吓得一屁股坐马桶里的那个男人,江珙!
他们不是在合城那边开私立小学么?上课期间怎么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