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给干趴了,那时候买布都要布票,过年都不见得有件新衣服!”老楚说着说着,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当年自己的风光往事!
“哦?你说那个,我有印象了,他们家里养了很多牛,每天出门就骑在牛背上,是不是有一次,我跟着他们一家人去钓黄辣丁,结果鱼钩扎我自己肉里了那家?我现在小腿里侧还有个疤呢!”楚城幕恍然道。
“这你都记得?你那时候好像还没三岁吧?鱼竿都拿不稳还非要去凑热闹,还是老子给你用剪刀把肉给剪开了取出来的,还好扎得不深,你小子哭得嗷嗷的,非说是我给你弄伤了,还说要告你妈,又把老子骗了一只铁皮小青蛙!”老楚摇摇头,好笑道。
“只是大略记得有这么件事儿,但是细节记不清了,什么小青蛙,没有的事儿,就更别说那些人的长相了!到现在,我还都有一种感觉,咱家就我爷爷一支独苗呢!”楚城幕摇了摇头,死活不承认。
“咋可能,你爷爷是独儿,但是姐妹还是有好几个的,上面还有俩姐姐,那俩早就死了,现在这俩是妹妹,听说你三姑婆身体不太好,啥时候有时间了,我还打算过去看看她,当初去凉山那边,本来说好去你小姑婆家住的,结果她嫌我脏兮兮的,不愿意我住她家,是你三姑婆收留的我!”老楚笑道,交谈中却没多少愤恨的神色。
“爸,小姑婆和大姑一样,都是逃避了她们该尽的责任,为啥你对大姑始终不能释怀,对小姑婆却……”楚城幕不解道。
老楚意外的看了看楚城幕,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个做儿子的看得那么清楚,回头看了看厨房,见奶奶和六姑她们还在干活,大姑没了,奶奶是最伤心的,发现她们没有看这边,这才低声解释道:
“不一样啊,你大姑是老大,她这属于逃避自己作为姐姐该尽的责任,虽说没有哪条法律上明文规定了老大必须这么做,可那个年代,当哥哥姐姐的不分担家里的压力,那就是等于把弟弟妹妹们饿死,尤其是你爷爷身体还那么差,那会儿又没有计划生育,谁家不是五六个,七八个小孩儿,你看咱对面那家姓梁的,他家的幺儿排行多少,老十!结果你看见有几个活着的?就三个!当初不是你老子我舍得跟人拼跟人抢,半夜还去偷公社的红薯,你六姑她们早饿死了,就这样,我还被逮住好几次,被人打了个半死,你说我怨不怨她?”
“你小姑婆又不一样了,她是你爷爷辈的老幺,她管好她自己就行了,你看你七姑,这么多年在外面噔儿晃,也没说经常回来孝顺你爷爷奶奶,你看我怪过她么,她能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对家里最大的承担了!再说了,对你小姑婆有啥不满,也轮不到我这个做侄子的啊,不是还有你爷爷么?”
好复杂,楚城幕眨巴了一下眼睛,身为独生子女,哦,现在不是了,他完全无法代入老楚的视角,不过好歹能理解,昨天从张淼那里得到五姑和七姑都要回来的消息,他就在琢磨一件事儿,他原本是想把小雪花接到父母身边去接受教育的,可现在老蒙怀上老二了,明显就没有精力照顾小雪花,总不能老蒙家出这么些五道口复旦的,老楚家全都不成器吧?所以他又打上了别的主意。
“爸,五姑到底是个啥意思,她有意愿想回这边来么?”楚城幕问道。
老楚犹豫了一下,站起身道:“先干活儿,边干边聊,我也有些拿不准,你五姑听口气,她倒是愿意回来,毕竟现在开歌舞厅,也不好搞了,三天两头就被人举报,每年光是孝敬上面都得花不少钱,但是你五姑父的意思,是不想和她一起回来!”
楚城幕配合老楚把已经装满了猪肉的水缸,用棕树叶又盖了一层,父子俩一起把水缸抬到屋檐底下,再用木板做的缸盖给盖上。
“你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老楚把棕树叶子铺在了新的水缸里,伸手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楚城幕把肉递给自己,抬头一看,见楚城幕脸色有些犹豫,问道。
楚城幕这才反应过来,把猪肉递给了老楚,道:“爸,我有个想法!”
“你说!”
“我打听清楚了,咱家的房子两三个月就能装修完,老妈也就六七月份的预产期吧?”楚城幕说道。
“嗯,差不多!怎么了?”老楚头也不抬道。
“我想等老妈生完老二以后,接六姑她们一家去津城照顾老妈!”眼看老楚要说话,楚城幕挥了挥手,一边思考一边道:
“我是这么想的,老家这边这个农家乐,我照常给钱照常搞,到时候不管是七姑还是五姑,她们谁愿意接手去做,就去做,当然,她俩要是都愿意回来就最好,赚了算她们的,亏了算我的,主要就是想让她们回来好好的陪陪爷爷奶奶!”
“六姑这边,六姑去津城照顾老妈,小雪花眼看要升高中了,也不能老是让她像个野孩子似的,不管着,蒙老四虽然气人,但是她家武揽月成绩比起小雪花,好了可不止一点半点,六姑父也刨了半辈子黄土了,他要是愿意跟着去,我就出钱给他做点小生意,总归不会饿死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