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换药?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出浴室,楚城幕才发现整间房子安静得有些不像话,客厅里不仅只留了一盏昏暗的路灯,连闲庭舒的主卧门都给关上了。
不会吧?楚城幕见状,忙把手里的东西都随手丢到了闲庭舒的办公桌上,先是拧开一间客房的房门,只见客房的床上,已经换上了一整套干净整洁的夏被和床单。
闲庭舒,你个骗子,楚城幕异常悲愤的关上了房门,你自己流鼻血又不是我害的!说好的一起睡呢?不对,这女人肯定是趁自己洗澡的时候,又拿了一套全新的被褥出来,不然就刚才这么会儿功夫,肯定来不及铺床的,尤其她还在流鼻血。
关掉房门,楚城幕几步走到闲庭舒主卧门前,伸手拧了拧门把手,果然不出所料,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应答,楚城幕把耳朵贴到实木房门上,却隐约只能听见一个翻身的动静。
“庭舒,开门!”楚城幕又拧了一下门把手,轻声说道。 “我不开,谁叫你刚才笑得那么大声了。”过了好一会儿,卧室里才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闲老师,咱们做人要讲道理,你那床单被罩是刚才被我笑了以后才铺的么?我说呢,我把那个包装袋抱走了,你咋一点都不急!从小你就教导我,做人得有诚信,有你这么为人师表的么?”楚城幕闻言,隔着房门,回答道。 “我早就不当老师了,我离职都好多年了,还是你给我把教师岗位给弄没的,你忘了?少拿什么为人师表来说事儿,你刚才不是笑得那么嚣张么?今晚你自己睡去。”卧室里,鼻头还有些红肿的闲庭舒翻身坐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房门,恨恨的回答道。 “别啊,庭舒,我错了还不行么?我这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么?哪知道你还能因为看见我的身体而流鼻血,你来这么一出,我现在内心都老骄傲了。咱将心比心的说,要是你看见我因为看见了你的身体而流鼻血,你会不会想笑?”楚城幕背靠着房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门,说道。 “可问题是你没流鼻血,我上哪知道我会不会想笑?”闲庭舒依然气咻咻的说道。 “我这不是还没看见么?我要早看见,早流鼻血了!来,咱也别拖了,就是今晚,给我个机会,也给你个机会,让我流个鼻血,也让你见识见识我流鼻血!”楚城幕用后脑勺撞了撞房门,回答道。 听到门口大男生满嘴的无赖话,端坐在床上的小女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道: “好啦,过两天我再给你好么?我刚才都看见你伤口上的纱布了,明明都还有血迹,你跟我说你没事儿?我又不会跑了,是谁刚才说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楚城幕闻言,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你肯定看错了,我纱布上的血迹是你不小心喷溅上去的鼻血,不信你现在帮我解开纱布看看,肯定是好了的!” “duang!”一个枕头被砸到了房门上,吓得靠在房门上的楚城幕一激灵,忙站直了身体。 “你还说是不是?你以为我没看见?你那个血迹明明是从里面渗透出来的!等等,你是说你还没换药?”小女人再次羞怒道。 “啊!我自己一个人怎么换药,怎么换纱布啊!说起来,我都已经两三天没有换药了呢,说不定你的判断是真的,渝州那鬼天气,搞不好早就化脓发炎了。”楚城幕一听闲庭舒问起自己的伤口,忙换上了可怜兮兮的口吻,回答道。 听着楚城幕那装可怜的话,闲庭舒明知道对方在卖惨,可犹豫了片刻,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拧开了房门,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大男生,轻声说道:“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进来吧!去把药和纱布也带上。” 不多一会儿闲庭舒就帮楚城幕重新包扎好了伤口,这不是她第一次给楚城幕处理伤口了,除了楚城幕挨打那次,几次受伤换药,都是她在给他处理。 把换下来的纱布丢进一旁门后的垃圾桶里,闲庭舒转过身,刚想开口让楚城幕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却见大男生已经躺倒了自己的床上,还裹上了自己的夏被。 大男生伸出那只完好的胳膊,瘫在了枕头的一侧,然后朝站在床边的小女人招了招手,笑道:“天色不早了,一起睡觉觉吧!” 闲庭舒闻言,用指头揉了揉还有些发红的鼻头,扭头看了看大开着的房门,轻咬了一下下唇,走到门边,关上了房门,又按灭了卧室的顶灯,窸窸窣窣的爬上床,把头枕到了楚城幕胳膊上。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一个略带鼻音的软糯女声响了起来。 “楚城幕!你睡了么?” “嗯?还没!” “你听过那个禽兽不如的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