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老宅那边要好上不少。站到边上,就能把整个小镇尽收眼底,连同那条如同玉带一般的蜿蜒大河,也能清晰可见。
站在悬崖边上,楚城幕低头看了看那座自己生活了六七年的小镇,又收回了目光,看向身后的山神庙,见小庙里的山神头上的红布依旧如新,露出几丝怀念的神色,轻声对身侧的把手揣进裤兜里的小丫头,说道:
“很小的时候,我和我爸经常都要在这座山上爬上爬下。那时候我体力差,七岁之前都是我爸用他的肩膀把我扛上扛下,他手里还得提着各种大包小裹,普通人爬上山顶,需要一个小时,我爸哪怕扛着我,却也只需要四十分钟。那时候我就特别崇拜我爸,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小丫头闻言,神色复杂的侧头看了一眼楚城幕,终于开口说出了今天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道:“后来呢?”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轻声回答道:
“后来,后来有一次,我,我爸,还有之前断龙山小学的黎老校长,就是黎娜的爷爷,一起山上。当时也是走到这个地方吧!黎老校长就对我说,小家伙,你以后还想当解放军,解放军可不收你这种体力不好的小孩子。我一听居然不让我参军,那怎么能行,于是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我的痛苦爬山生涯。”
秦怡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楚城幕,继续轻声说道:“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你的理想是参军。”
山神庙的四周有不少专门用来给行人歇脚的青石板,楚城幕随意找了一块石板坐下,任由山风吹乱了自己一头微卷的短发,低头给自己点了一颗烟,微微摇了摇头,看了看站着和自己坐着差不多高的小丫头,说道:
“那不过是孩提时代的稚言罢了,一个班上几十人,有说要当科学家的,有说要当医生的,有说要当画家的,可最后几乎没有一个人坚持自己幼时的梦想,我也不例外。我小时候之所以想参军,大概是因为我打小身体不好,军人在我心中是最强大的吧!其实说到底,我是想成为我爸爸那样的人。”
“爸爸那样的人?怎样的人?”秦怡没有挨着楚城幕坐下,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那双直直插进裤兜里的小手,分明表现出来的是拒绝。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道:
“能为家人遮风挡雨的人!我刚才提着那些大包小裹从山上下来,才知道这些东西在山路上提着有多沉,尤其是勒得手心直疼。可我家老头子,那时候肩膀上还扛了一个我,有时候还拖着我妈,却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说过自己有多累,有多疼。”
“遮风挡雨?”秦怡闻言,默默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又直直的看向了楚城幕,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关进鸟笼子里的理由?楚城幕!”
“鸟笼子?”楚城幕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小丫头一眼,问道。
秦怡闻言,点了点头,带上了几分愤怒,回答道:
“嗯,鸟笼子,无所不在的鸟笼子。你的生活,你的事业,你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的存在,只是你用来发泄欲望的?若非那个银灰头发的女人亲口告诉我,你这两年来做了这么多事情,我甚至都要怀疑,我自己身边躺着的,和她嘴里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仲卿卿?”楚城幕闻言,捏着香烟思索了片刻,又问道:“你们去玛歌庄园了?”
“呵,在那里我不仅认识了你的左膀右臂,还看到了你那个叫做罗丰的朋友,看来你这是承认了?”秦怡闻言点了点头,冷笑了一下,回答道。
楚城幕闻言,微微怔了怔,随即直视着小丫头那双圆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我什么时候说这是我想要的了?楚城幕,分明是你把我摒弃在了你的圈子以外,怎么还能这么厚颜无耻的说这是我想要的?”秦怡闻言,眼眶顿时就红了,上前两步,凑到楚城幕身前,尽量用俯视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大男生,问道。
小丫头那故作逼人的目光对楚城幕毫无效果,闻言,楚城幕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抽了口烟,轻声反问道:
“还记得我那次帮你去外联部花钱砸人的事儿么?为了两万块钱,你和我失联了多久?为此我还向程颐请教应该如何和你相处。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表现出对我经济上的抗拒。两万块钱对我来说很多么?你上学期和我同居了一学期,应该很了解我的消费能力才是。那时候你在意的就不是那两万块钱,而是你的自尊!”
“再后来,咱俩和小六两口子去千鸟湖露营,那次你不小心听见了我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的,说感觉自己和我的差距很大,还说我突然一夜之间长大了,却不曾停下脚步等着你,让我站在原地等一等你,方便你追赶,这事儿你忘了?”
“我的事业就在望天河,苟东赐口口声声叫了你几个月的老板娘,哪怕戴婧都知道我公司的大门朝哪边开的,可你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也能怪我么?别说是去公司,你甚至连我所在的学校渝华,你都没来参观过。你自己内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