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抵达了云城的琉璃场殡仪馆,已经是近中午时分了。路虎刚刚驶如云城的范围,细密的秋雨又再1次的下了起来。
得益于蜀州庞大的水系资源,云城的秋季比起渝州并不会更加干燥,连绵的细雨把这个充满着萧瑟意味和死气的殡仪馆点缀得更加消沉。
殡仪馆门口的小小广场上,临近的苍松翠柏被小雨冲刷得发亮,不少身着素色衣物,胳膊上系着孝带或是带着“奠”字臂章的行人,正撑着同样素色的雨伞,肃穆而沉默。
殡仪馆背后就是火葬场,虽然此处勉强也可以称作云城的市中心,可火葬场上空那翻滚得奇形怪状的黑烟,却并没有因为地处市区而有丝毫的收敛。
许季平的灵堂设在了1号大厅,楚城幕给许敬打完电话后,撑着大黑伞,领着仲卿卿往灵堂走去。
苟东赐被留在了外面,这次出门得急,楚城幕忘了订酒店,仲卿卿也因为忙着秋锦歌v的事儿,把这事儿给忘得死死的了,所以需要苟东赐临时去锦江饭店把房间和包厢给定了。
在灵堂附近的鲜花售卖处买了两个花篮,楚城幕领着仲卿卿走进灵堂,入口处只有许仲平1人站在门口,看到楚城幕带人过来了,这个后背又挺得笔直的老人只是对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小敬在里面。”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走进了灵堂,把手中的两个点缀着百合和雏菊的花篮按顺序放到了灵堂的两侧。
许是楚城幕来的太晚,举架高达5米左右的灵堂两侧的木架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摆放了不少花圈和花篮。花圈摆放在靠墙的更高1层,上面的落款5花8门,最多的还是来自各种事业单位的工会。花篮则摆放在花圈的正下方,却没有标属名字。
许季平的冰棺并没有摆放在灵堂,整个空旷却又拥挤的灵堂里,只有位于上首的各种花卉以及被花卉包围着的黑白遗照。照片中的许季平年轻而消瘦,面带微笑,嘴角微微翘起,充斥着1股子自信与张扬。
许敬和虞桑也正站在遗照的左边下首,两人都身着1身黑色的西装。
许敬目光有些呆滞,死死的盯着身前案台上的烛火出神,连楚城幕和仲卿卿走进了灵堂他都没能发现。虞桑也面色憔悴而困倦,眼睛红红的抬头看着许季平的遗像发呆,也没发现楚城幕两人走进了灵堂。
听着灵堂里循环播放的哀乐,楚城幕深吸了口气,又把这口带着香烛气息的浑浊空气吐了出去,这才领着仲卿卿往上首走去。
听到脚步声,许敬和虞桑也都神情麻木的往入口的方向看去,直到看到是楚城幕走了过来,两人的眼中都不约而同的多了几丝活人的气息,目光也跟着灵动了起来。
几步走到放着香烛的案台前,楚城幕冲许敬和虞桑也轻声道了1声节哀,然后接过了两人递过来的3根细小燃香,高举到额前,往下鞠了3次躬,这才把3支燃香插进了已经摆满了各种快要烧尽的燃香的香炉里。
仲卿卿1直站在楚城幕身后,见他做完了这1套程序,有样学样的走到两人身旁,学着楚城幕之前做过的那1套动作来了1遍,这才走到了楚城幕身旁,侍立不语。
站在许敬身侧,楚城幕抬头打量了1下灵堂,相比许季平的身家财产,这样的灵堂可以说是寒酸。
除了两个子女相伴,1个别的亲人都没有,连哀乐都是cd在反复循环,而不是专业的哀乐队现场演奏,更别提和老家那种做足7天7夜水6道场的法事相比。
只是这样的灵堂却是这个平时更注重火化的殡仪馆能够提供的最高规格了,甚至还比不上之前津城那个新修的可以提供全程参观炼人服务的崇德堂。
目光在那些落款很是牛气的花圈上1滑而过,楚城幕看了1眼身侧的1男1女,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许敬闻言点了点头,道:
“蜀州这边该来的人都差不多来过了,渝州那边的生意伙伴儿还得晚点才能到。对了,刚才市政府的副秘书长沐谦明也来过,听我说你可能晚点儿会到,说是在外面的大厅等你,让你在这边忙完了过去见他。”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渝州那边的亲人呢?过来么?”
许敬闻言,有些惨然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就刚才我姐来过了,送了个花圈又走了,其他人都在电话里说了,不会过来。”
“那下葬呢?什么时候?墓地都买好了么?”楚城幕闻言,这个答案虽说早就有所预料,可真的听见许敬亲口说出来,还是感觉有几丝悲凉。
“咱们渝州的规矩是停灵停3天,星期2才下葬。”许敬回答道。
“星期2?那到时候我来送你老子最后1程吧!”楚城幕在心里盘算了1下时间,看来下周自己又得请好几天假了。
“嗯,到时候我联系你。”许敬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和楚城幕客气。
“行,你俩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