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这孩子我虽然不喜欢,但他真的为你做了许多。你以为你得到的这些陪伴与轻松,其实都是他在背后悄悄给你的。这份资料里面包含了我给他打下的欠条,我治疗眼睛所花掉的费用,我之前在他庇护下的所有花销,以及你到这边以后,他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
秦怡手里的东西并不算复杂,大概分为3类,最厚那1叠是查云梦治疗眼睛以来的各种病例以及医疗清单,写在a4纸上的是1份借条的复印件,以及她和查云梦来到德国以后的各种生活开销,至于最后1份,自然就是那张每个月都有金钱转入的存折了。
几下看完手里的这叠东西,秦怡肉乎乎的小手终于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1种窝心中夹杂着愧疚的强烈情绪1下子从心底蔓延,这种情绪如同1道蛮不讲理的雷电1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只把她做了好几个月的心理建设冲击得1塌糊涂。
不等查云梦继续把话说下去,肉乎乎的小丫头强撑着身体从餐桌边上站了起来,1把扔掉了手里的各种票据,用手使劲的捂住了嘴巴,然后从母亲身边绕过,跌跌撞撞的1头扎进了位于1楼楼梯下的洗手间。紧接着,1阵强烈的呕吐声从洗手间里传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洗手间里才传来1阵哗啦啦的冲水声,吐了个天翻地覆的秦怡借着墙壁上昏暗的壁灯,双手撑在洗漱盆的边缘,打量着镜子中那个嘴角还沾着亮晶晶唾液的狼狈身影。
自嘲的笑了笑,拧开了洗漱盆中间的水龙头,秦怡用双手鞠起1捧凉水,待到凉水就快没过了双手,这才猛的把这捧凉水扑到了自己脸上。
任凭从两侧耷拉下来的短发被凉水所浸湿,也任凭这捧凉水顺着脸颊滑落到脖子,再由脖子滑落进高领毛衣的深处,直到那些带着些许寒意的水珠滑落到了那掩盖在衣服下的翘挺胸部上,秦怡才猛的打了个寒颤,再次抬起头,看向了镜子中那个脸色已然有殷红转为了苍白的女人。
原来这就是你当初所说的那句“你欠我的多着呢”的含义么?楚城幕,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做下的这些事情?你这是想让我内疚么?还是说你想用金钱来捆绑住我?为何我家里发生的事情,你反而比我更清楚?我妈妈又是什么时候欠下你3百万的?可我都已经把分手说出口了啊!
任由各种蔓延的情绪在心底吞噬着自己,突然想到屋外的楼梯上还坐着等着自己答案的母亲,秦怡拿起洗漱盆边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双手撑在洗漱盆两侧,闭上双眼,微微抬了抬头,深呼吸了好几次,再把脸侧湿漉漉的短发抚到了耳后,这才拍了拍脸颊,走出了洗手间。
关上了洗手间的木门,秦怡低头看了1眼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那个背影。那个背影就这么呆滞的把头靠在1旁的木质护栏上,若非整个身体还会随着呼吸偶尔起伏1下,不然1眼看去,这个背影安静得宛若1具被人抽掉了生气的死尸。
注意到母亲头发根部冒出来的1大簇白发,秦怡在心里叹了口气,挪动着如同灌铅了1般的双腿,几步走到查云梦身旁。
示意坐在木质台阶上的母亲往边上挪1挪,秦怡也在这道木质台阶上坐了下来,并把脑袋靠在了另1侧的木质栏杆上。
“妈!”沉默了好1会儿,秦怡终于鼓起了勇气,也不把目光看向身侧的女人,就这么轻轻的喊了1句。
“嗯?”查云梦闷声应了1句。
“这些钱是什么时候欠下的?”秦怡不自觉的用额头撞了撞木质围栏,轻声问道。
查云梦闻言,侧头看了看秦怡,见对方并未看向自己,又把头靠在了栏杆上,回答道:
“上半年吧!你妈我早就破产了,还欠了1屁股债,被列入了失信,楚城幕当初以为你想考公务员,担心你受了我的牵连,所以借钱给我,把这部分欠款给还上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你打算出国,不然我被限制了消费,压根就出不了国,也算是错有错招吧!”
“所以你早就没钱了?那出国以来的所有消费,包括这栋房子,之前的保镖,我的所有衣食住行,都是楚城幕在承担?”
说着话,秦怡突然感觉自己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心里更是1阵5味杂陈,忙用手按住了嘴巴,用略带哽咽的语气问道。
“嗯,从你上飞机的那1刻,包括机票钱,包括你到这边以来的每1餐,住宿的房子,你旅行的时候买的每1件衣服,每1双鞋子,每1瓶香水,我和你父亲同行的所有费用,乃至你去看球赛买门票用的钱,都是楚城幕在承担,而且即使和你分手以后,他依然还在承担。”
听到女儿语气中的哽咽,查云梦却没有劝慰什么,只是用尽量平淡的语气,把这些残酷的现实,1字1句的告诉了对方。
“爸爸不知道这些事情么?”秦怡猛的吸了吸鼻子,再次问道。
“他知道1些,但是不多,他不知道我欠了楚城幕3百万,也不了解这边的消费,以为凭借他手里那点存款就足以应付所有的开销。别的不说,就这套房子的租金,我当初的治疗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