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伸手在陶瓷钵里抓了一把鱼食,调侃道:“我就说你是个假道士嘛,佛家才讲究修来世。”
言罢,又扭头看向了正用诧异的神色看着陈天悦的仲卿卿,压低声音问道:“卿卿,哪种是龙凤?”
仲卿卿闻言,回过神,没好气的白了楚城幕一眼,从他手里把鱼食抢了过来,指着长廊下方的几条锦鲤,笑道:
“龙凤指的是龙头凤尾,你看那几条黑金相间的,脑袋是不是像龙头,嘴边有四根胡须,尾巴更是飘逸非常,游动起来,威武霸气,摇头摆尾,如同有虎啸龙吟。你可别祸祸了,我还不知道你么?鱼在你眼中,只分好吃的,和不好吃的。”
陈天悦见大妞把楚城幕手中的鱼食抢了去,这才松了口气,把手中的陶瓷钵远远的放下,走到楚城幕身旁,笑道:“这些小东西是用来养运的,全靠人投喂,味道肯定是比不上我们太湖里的鱼了,楚总还是别打他们的主意了。”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道:
“老陈你还信这些?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我有个朋友的父亲,一气之下把“官鲤“丹顶给做了吃了,还嫌鱼肉太油来着。”
陈天悦闻言不由愣了愣,道:
“楚总,你朋友的父亲是做官的?这可真有点儿百无禁忌了。养运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其实不过也是风水局的一种,至于风水局,也不过是山川河域气质的一种总结归纳。”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道:
“云城市市长,养不养运我不知道,我也不懂这些,但我只知道指着运气好来升迁,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事情,事在人为嘛!”
仲卿卿一听楚城幕说起曼城恩,不由插嘴道:
“要我看,养运这个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你自己回忆一下,这些锦鲤还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帮他度过难关了?云城那个干亿的盘子,没你给他出招,他自己能盘活?被蜀州和渝州开发商抱团针对的时候,没你给他准备的远望,他自己能破局?当他把锦鲤吃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下定决心和他拉开距离了?”
楚城幕闻言,不由微微怔了怔,侧头看了大妞一眼,迟疑着说道:“碰巧了吧?”
“碰巧不就是运气么?要不要回去在咱办公室里弄个鱼缸?反正我还有不少锦鲤在津城的茶庄里养着的。”大妞眨了眨眼,轻笑道。
“还是算了吧!我不太信这些。”楚城幕闻言,略微有些心动,可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按他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养鱼方式,不出两年,估计整个办公室里到处都是锦鲤的怨灵。
陈天悦和仲卿卿两人自然也商量不出来什么,现在既然罗时也要掺一脚进来,那事情自然会是他们四方或是三方坐下来细聊,出资比例,经营管理啥的,都不是他们两人单独就能决定的。
和两人一起闲聊了片刻,楚城幕感觉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下,又恰好听到门外传来了马达轰鸣的声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苟东赐发来的短信,说是人到了,于是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山庄外走去。细鳞是生面孔,楚城幕打算暂时把他留在这边,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待到楚城幕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字形长廊的尽头,仲卿卿才侧头看了看身侧的忘年交,调侃道:
“老陈,我怎么发现你有点怕我老板?”
陈天悦闻言,正在往池子里洒落鱼食的手顿了顿,苦笑了下,道:
“楚总这人其实挺没架子的,感觉也挺好相处,只是不知为何,和他接触得越多,我心里对他越是感觉发憷。仲丫头,你不怕他?”
仲卿卿闻言,奇怪的看了陈天悦一眼,道:“我怕他做什么?他这人对别人凶,对我又不凶。”
“呵呵,我差点忘了,你俩是那种关系来着。说起来,仲丫头,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啥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啊?”听闻仲卿卿的回答,陈天悦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问道。
“喜酒啊?看情况吧!如果我真的有嫁人那一天,我一定叫你。”仲卿卿闻言,反身靠在回廊的围栏,双肘搭着木质栏杆,一头银灰色的马尾辫就这么悬空的洒落在荷花池正上方,一条大长腿微微曲起,就这么看着天空,喃喃的说道。
走出山庄,首先映入楚城幕眼帘的就是一辆很是嚣张的白色兰博基尼-穆塞拉戈。都不用猜,就知道这车属于酷爱跑车的罗时,这妞也是厉害,这里距离渝州一干多公里,居然一下飞机就有一辆价值三百多万的跑车在地上等她。
苟东赐这会儿正蹲在穆塞拉戈旁边,小心的用手指戳着跑车的车身,看那样子,似乎深怕自己力气太大,一不小心就把兰博基尼轻薄的车身给捅破了。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瘦削男子,这会儿正靠坐在陆巡的引擎盖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手指间翻飞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刀片,眼睛时不时的借着鸭舌帽帽檐的遮挡,四处张望。
明明是大个子背对着楚城幕,可楚城幕刚一踏出山庄,却是苟东赐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