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闻言,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撇了撇嘴,说道:
“昂,可不就这么巧?谁家正经人大过年的生孩子啊!小时候每次生日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过年还是在给我庆生。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也是顺道在心里和爸爸他们一起把生日过了。我也没想到,去你家蹭个过年,居然还能遇见两个和我一样倒霉的倒霉蛋。”
“哈哈哈,别抱怨了,今年过年咱们中午给你过生,晚上吃年夜饭,这不就行了?”楚城幕闻言,也是好笑的摇了摇头,自家老子对于生日的怨念由来已久,没想到今天又遇见一个。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去订个超大号的蛋糕,我们仨一起过!”仲卿卿闻言,一双深邃的欧式眼顿时就乐得眯了起来,带着几分浅浅的憧憬,回答道。
“嗯,说定了……行了,继续看电影,过年还早着呢!”楚城幕闻言,把大妞往自己身上拢了拢,薄被下的两人,这会儿又已经处在了肉贴肉的状态。
“嗯,好像还有三个月来着,今年过年是一月份哈?小幕,你电话。”仲卿卿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遥控器,正待起身,却看见楚城幕关成了静音的手机屏幕又再次亮了起来。
“嗯?怎么还是许敬?”楚城幕闻言,直起上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还是许敬打过来的电话,心下也不由有些纳闷了,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子低头含了一颗出来点上,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怎么了?”电话接通,楚城幕的语气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笑意,似乎之前和许敬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般。
见楚城幕接起了电话,原本还在躺椅上坐靠着大妞又把浴巾裹在了胸前,翻身站了起来,又撅着臀儿在一旁的小冰箱里翻找起了什么。
看到大妞浴巾下若隐若现的风景,楚城幕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随即意识到自己还在和许敬通话,又忙收回了视线。这有些东西啊,自己这辈子恐怕怎么看也看不够。
“楚城幕,你现在在哪?”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几丝沙哑,更充斥着一股子颓废,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更有汽车引擎的轰鸣。
“我?在渝州啊,怎么了?”楚城幕这会儿也已经听出来了许敬的声音不太对,忙坐直了身体,问道。
电话那头的许敬这会儿正在云渝高速上飞驰,听闻楚城幕的回答,这个嘴巴周边长了一圈青色胡茬的金发小痞子抬头看了看身侧不远处的路标,带着几分紧张,回答道:
“我下午收到一笔五十万的公对私转账,是你转的么?”
楚城幕闻言不由愣了一下,说道:
“我没事儿给你转钱做什么?你们远望和青湖有合作?转账不是有署名么?你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电话这头的许敬一听不是楚城幕转的,嘴唇立刻就抖了一下,脸色随即变得有些灰败,猛的抓了抓自己的满头金发,苦笑了下,道:
“我不敢查!”
楚城幕闻言,一时间也有些闹不明白许敬这句不敢查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问道:
“五十万也不是什么大钱,要是谁转错了,银行会主动联系你,至于不敢查么?转款单位叫什么名字?”
许敬闻言,看了一眼前方的指示路牌,打了一下右转向,把领航员驶离了云渝高速,沿着匝道,驶入了渝州的地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东隅钢琴艺术学校。”
“冬雨?冬天下雨那个冬雨?”楚城幕闻言,捏着香烟抽了一口,站起身就准备回屋去拿笔记本电脑,这名字一听就是私人学校,搞不好网上随便查一查有这学校的信息,也不知许敬在害怕什么。
“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那个东隅。”许敬闻言,使劲的咬了一下嘴唇,很是费劲的回答道。
听闻是这个东隅,楚城幕一下子就站停了脚步。
虞桑也的名字就是源自于唐代王勃《滕王阁序》里的“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一个代指清晨,一个代指黄昏。如若不出意外,这个东隅钢琴艺术学校,怕是和虞桑也多少有些关系。
听到电话对面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已然下了高速,这会儿正往中沙区方向驶去的许敬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
“你是不是也猜出什么来了?”
楚城幕闻言,又重新在躺椅上坐下,哪怕明知许敬看不见,还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道:
“嗯,恐怕和虞桑也有关系,只是这笔钱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许敬闻言,一把扯开了脖子上束缚得太紧的领带,又把车窗降下了些许,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一下窗外的新鲜空气,这才回答道:
“我爸送她出国的费用,就是五十万。”
楚城幕闻言,心里已经生出了几丝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轻声问道: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儿?何必在这里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