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别让他咬到自己舌头。”
“这种事我干过几千次了,你以为一千多年来这么多卡玛泰姬秘法师都是谁负责启蒙的?”至尊法师熟练地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脑袋转向一边,同时伸出手施展法术稳定他的呼吸和抽搐的身体。“不过我不介意把这个机会让给现代科技。过去可不行,中世纪的医生的手艺除了灌肠就是放血,治疗之后活人都会变成死人。”
“医疗小组很快就到。”拉托维尼亚皇帝按下桌面上繁多设备中的一个按钮,“不过我认为您这次只是想要偷懒罢了。”
不到三分钟,一支隶属于禁卫修会的医疗小组便在汉谟拉比的率领下进入了办公室,他们没有看到站在沙发旁的至尊法师,仿佛只有皇帝一人能够看到至尊法师,对于其他人来说尊者就如同稀薄雾气中的鬼魂那样,被大脑自然而然地忽略。
这支医疗小组并非为了皇帝所准备的医疗应急手段,而是为了踏入这座城堡的访客准备的,他们按照既定程序将晕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抬上轮床,用钝头剪刀剪开衣物施展急救——侧躺、人工通气、葡萄糖静脉输液、体外降温、静脉注射镇定剂、注射降压药等等——汉谟拉比早就通知了医疗小组,他们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症状十分特殊的癫痫的病人,以及这位病人将会出现的、与普通癫痫不同的怪异症状。
虽然感到奇怪,但医疗小组也没有多问,而是按照命令反复练习特殊的急救手段。任何一个面对高强度混乱信息灌输的普通人都有可能陷入癫痫,就算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智力再高,他的大脑终究无法摆脱人类进化进程的束缚,事实上当初大脑尚未发育完全的萨洛蒙能够不发生任何异常反应、甚至还能直面多玛姆本体而不发疯才是不正常。拉托维尼亚皇帝看着接上呼吸机,注射镇定药物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眼神十分平静,就好像眼前这个垂死挣扎的人不存在一样。直到医疗小组将夏洛克·福尔摩斯推出办公室,他才懒洋洋地拿起下一份文件,在“下水道儿童”事件的追责名单上打勾。
“这是一份死亡名单。”尊者探过头,看着成堆成堆的官员名录。相关证据全都保存在政务院和法务部的资料库中,设备通过指纹、声纹与面部识别之后,就能用纸张上的识别码可以用来调取资料。“这一次要死多少人?”
“至少两万人,其中公开审判的重罪犯有五千二百二十三人,均是参与人口贩卖、器官贩卖的官员、商人和黑帮。非公开审判的重罪犯有六百三十四人,非公开处决的大约有七千五百六十七人,剩下活着的人大多数要进入采矿场劳作到死,用腐烂的人生为其他罗马尼亚人提供资源,因此可以算作死刑,哪怕逃脱了终身苦役的人也得在监狱里忍受监禁与劳动改造。维克多·冯·杜姆的任务就是在名单公布之前抓捕所有涉案人员,压制罗马尼亚平民的同时压制获得权力的当地人,避免权力欲与狂热的情绪杀死这份名单外的其他人。”
皇帝叹了口气。
固然恶人受到惩罚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事,但这一次他的情绪就不怎么好,因为他关心的不止是推行司法公正,还有如何控制清洗的力度。确保所有渣滓都被清洗的干净,还不会对平民造成太多伤害。这种工作需要非常细致的司法、执法流程,不仅是对新竖立的拉托维尼亚法典的一次艰难考验,更是对拉托维尼亚统合思想工作的考验,摄政必须通过此次清洗掐死罗马尼亚共和派推行宪政民主的声音,整顿罗马尼亚的事务官与政务官相互结合的政治体系。
多达十个标准连队的基因改造战士和数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准备出发,去往罗马尼亚进行镇压共和派煽动的叛乱,同时逮捕常年在文化领域与媒体呼风唤雨的学者、擅长政治娱乐化的政客以及买办阶级的企业主。美国民主基金会对于罗马尼亚的渗透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可怕境地,逮捕名单上的这些人肯定会受到许多阻力,因此堪比第一次扩张战争时部署到罗马尼亚的战备布置是十分有必要的,基因改造战士能够在极短时间内镇压城市叛乱。
幸运的是。现代信息社会的信息管理能力与1989年有了十足的长进,引发罗马尼亚剧变的谣言不会再次生效,扩张战争之后统一军队思想的拉托维尼亚不会再次被夺取军权,而且发出这种声音的除了资本主义的既得利益者,是贫富差距金字塔顶端的人,摄政只需要安抚无产阶级就能够完成这次工作。
“乱世用重典并不代表拉托维尼亚要一直保持着这种行事风格,惩罚是为了拯救那个病态的社会而不是屠杀,史塔西这类秘密警察部门带来的不良影响还写在历史书上,维克多要确保此次清洗不会变成某些人肆无忌惮施展权力迫害他人的盛会,那只会让平民感到恐惧而不是安全。我们要用工作岗位和合理的报酬给予他们安全感,我们必须让罗马尼亚人知道自己拥有未来。”
“一直以来你都在展现着你的善良,但是我希望坐在这个位置之后你能够认识到自己手里的权力。”至尊法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与过去教育萨洛蒙所讲述的故事相对应的话,紧接着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