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其他国家的科研人员被限制了活动范围,无论是登陆空间站的港口、科研区域与居住区域都与空间站的军事力量彻底隔绝,他们只能看到从空间站出发往来地球和火星之间的小型登陆艇越发密集,用于运载大型设备的重型登陆艇也常常在另一侧的港口停靠很长时间,但却没有人提到那些重型登陆艇运送什么货物——每当他们想弄清楚一些情况的时候,来自锡卡里亚的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就会适时地举办晚宴和学术沙龙,让他们在空间站的生活不会那么无聊——所有人都知道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是个魅力十足的角色,有着优雅纤长的脖颈和冰冷傲慢的绿眼睛,但却不令人讨厌,那副高傲的姿态反而吸引了许多人。即便是真正专心学术的科研人员,也会被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那丰厚的知识储备、信手拈来的华丽辞藻和欲擒故纵的手段耍得团团转。
在远离地球的社交场上,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毫无争议地成为学术沙龙的核心人物,她能听到这些研究人员的新想法、新发现和新问题,同时注意到一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家伙。“我可不是你的下属,罗曼诺夫特工。”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咬着牙,在“特工”这个词上发出重音。她恶狠狠地将自己的笔记本撕下一页拍在罗曼诺夫特工的手上,“都是些怪人。如果可以的话,你直接把访问名单拿上就行了。”
“我并不是你的上司,伯爵夫人,如果您不愿意的话可以放弃这个任务。”娜塔莎·罗曼诺夫轻飘飘地说道。她大概浏览了一遍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提供的名单,以及名单上那些人说过的话,就把那张纸交还了回去,“没有人强迫你工作,不是吗?”
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脸色非常难看。“你知道情报工作该怎么进行,所以你最好向我透露一些信息。我看到重型登陆艇在港口停了很长时间,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帝的下一步行动。”
“月球,我只知道这些,女士。”
娜塔莎·罗曼诺夫转头看向房间内的陈设。作为少数同样在空间站拥有豪华私人房间的人,她对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的装修风格和陈设并不欣赏,但后者似乎非常热衷于让其他人参观她的房间,用毫无意义地浪费载重、浪费电力、浪费水资源、浪费食物来彰显自身的地位。贵族总有办法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因此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的学术沙龙常常在这里举办。
“月球?难道祂打算往月球殖民?”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假装左顾右盼。来到空间站之后她就基本放弃了便装,曾经定制的礼服被从地球上运送过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她的衣帽间。只要是在公共场合,她总是穿上贴身晚礼裙招摇过市。“我是听那些怪人这么说的,他们声称现在完全有能力往月球殖民,在那里建立殖民基地和采矿基地。”
“或许吧。”娜塔莎·罗曼诺夫漫不经心地拨弄那张从未用过的办公桌上的牛顿摆,“接下来这段时间,空间站的人员流动将会非常频繁,比过去还频繁。每一次资源调动都意味着大事发生,这一次资源调动远远超过不久前秘鲁雨林大地震。”
“我闻到了密谋的味道。”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说道,“你想掌握其他信息。”
“这里每时每刻都有密谋,伯爵夫人。你的主人行事神秘,而我的情报有限。”
“我很好奇你的主人是谁,间谍。”
“我是自由的,这份工作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们都有主人,没有人是自由的。”
娜塔莎·罗曼诺夫好奇地歪了歪脑袋,红发盘成发髻紧紧束在脑后。她已经习惯了职业女性的装束,有时候她被全息投影播放的法国乡下酒庄的清晨图像叫醒时,有那么一刻她会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上班族。
“我看过你的资料。他夺走了你的权力,你的财富,你的自由甚至是你的尊严,现在你要跪在地上向他的王座祈求怜悯,你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才对。还是说,你罹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看过妮可基德曼在《大开眼界》开场的扮相,你现在和那个模样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才每天穿着贴身晚礼裙,底下却什么也不穿?”
卡塔琳娜·卡尔科夫伯爵夫人瞥了她一眼,嘴角显露坏笑。
“你又是怎么在这里,间谍?你不用告诉我细节,我能猜到那个有着天文台的顶层客房是你的,我能猜到祂对你的信任,我也能猜到你用什么换来了这份信任。古代的男人有两把剑,一把剑用来杀敌,另一把剑用来征服女人。女人要想获得权力,就只能依靠男人的后一把剑,但那些男人却没有意识到,长剑入鞘就失去了威慑力。是女人在征服男人,而不是男人在征服女人。”伯爵夫人信誓旦旦地吐露自己的理念,“但你失败了,娜塔莎·罗曼诺夫,你付出了这么多却依旧知之甚少,反而让那个阿斯加德人掌握了权力。是因为太久没有执行任务忘记自己的老把戏了,还是你太过虚伪假装矜持惹得祂不开心?”
“你的颅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