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看着受伤的巨兽沉入铁水,皮肤上流淌的超自然血液如油脂般被点燃,皮肤被烧焦,冒出明亮的火光。巨兽因为疼痛发出怒吼,布莱克卡德·伯特刚不断扭动着身体,破碎的蝠翼在赤红的铁水中搅动、翻涌,刺耳的灵能声波肆意爆发,但还是无法避免沉没的命运。当熔化的钢铁灌入它的吻部,烧焦它的喉袋时,这声音才彻底消失不见。禁卫统领朝下开了一枪,将巨兽尚未没入铁水河面的颅骨按下了去。
随着最后一个声波空泡在铁水中炸开,熔融的金属如岩浆般喷发、冷却、落下,无数细小的不规则钢珠落在甲板上,如同一场悦耳的暴雨。康斯坦丁放下手臂,拂去战袍上正在凝固的铁水液滴。他认为这只生命力无比顽强的巨兽终于走向了终末,阿提兰异人族的王最终死在了它的城堡里,这不算辱没它身为国王的荣誉。只不过康斯坦丁并没能看到另一头巨兽落入同样的下场,在这个线性时间线里可能存在的目击者也没有装备通讯系统,他并不期望提出问题后能得到答案。
康斯坦丁看到一抹金甲从角落里闪过,最后消失不见。
他朝那个方向点头示意,用一只手比划出一个禁卫修会的战术手势,即便他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够接收到这个信息。他继续等待了一会,直到这里只剩下熔融金属河流发出咕噜声、残破的金属支架的呻吟声,动力装甲侦测系统没有侦测到任何生命信号,这才重新打开通讯频道。
汉尼拔、汉谟拉比、戴里克先等禁卫军走进重新打开的防爆门,保持战术阵型沿着阶梯走下来之后,看到站在沸腾的熔融铁水上方甲板的禁卫统领。锈蚀的防爆门无法阻挡战斗的巨响,这个地方被改变了,本不该锈蚀的金属被腐蚀,墙壁上的凸起如同疱疹,每一块甲板上都布满的痛苦的情绪——他们不知道康斯坦丁在于什么敌人战斗,但战斗造成的震荡却让他们战靴下的甲板不断颤抖。即便禁卫军都是一群永远保持冷静与理性的超人,他们也会忍不住猜测并对禁卫统领的安危表示担心。
这里的一切都表明,即便是禁卫统领康斯坦丁也经历了一番苦战才完成任务。其他禁卫军对这场任务的细节一无所知,但他们仍能凭借自己所学习到的知识分辨出敌人的类型,通过现场遗留痕迹判断出敌人体型与大致外貌——这里满是扭曲褶皱的格栅甲板,弯曲得不成样子的钢铁支架,说明敌人拥有巨大的体型与强大的力量。这里的恐怖令人深感不适,以太能量深深渗透进金属与空气当中,有些被拧断的钢铁里甚至生长出类似血管的纹路。
禁卫军们沿着阶梯下行,清楚地看到康斯坦丁所在位置上方的几层甲板都有利爪与动力武器伤害的痕迹,甲板上巨大的豁口足以容纳那个在五米高的支架上留下抓痕的巨兽,禁卫统领的动力装甲上有着明显钝器的撞击伤痕,这说明康斯坦丁可能与某个金属支架有过碰撞。肩甲上镶嵌的红宝石被击碎,深红色战袍被血液洇染成大片大片的黑紫色,唯有那把皇帝带到阿提兰星堡的巨型长枪仍然保持着洁净,似乎敌人的脏血永远也无法污染这把神兵利器。
禁卫修会的管理体系扁平,作为临时组建的战斗小队,其他禁卫军军官也能通过头盔全息投影战术面板显示的信息查看康斯坦丁的身体状况。他们惊讶地发现,动力装甲在承受了绝大部分伤害之后受损严重,关节位置的静音伺服器不断发出嗡鸣,还有一块装甲板被硬生生扯了下来,露出装甲板后方的电子肌肉束与外骨骼支架,但动力装甲的医疗系统记录显示,禁卫统领在经历了诸如肌肉拉伤、骨裂等剧烈伤害以后依旧完好如初地站在他们面前,行动自如。
破碎的甲板上都是大片凝固或者烧焦的血液和碎肉,有些是从上层甲板的裂隙坠落,有些则是完全超出常规变种人范畴、超出人类基因变异极限的巨型畸变肢体,即便已经支离破碎却仍在进行着神经反应。热风从甲板裂隙上吹上来,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难闻的腥臭味令人更加难以忍受,禁卫军们不得不关闭面甲的外部空气通道,以失去气味线索作为代价才能勉强忍受。
“下一个目标,优先级深红。”
“深红级目标!”
蒂塔将长剑深深刺入变种人体内,挥出一拳打在这名敌人的脑袋上。这一记重拳令这名戴着简陋金属头盔的变种人晕头转向,即便头盔严重形变、颅骨破碎,这顶头盔却仍旧没有掉下来。直到蒂塔将它踢翻在当地,才发现注定头盔已经与这名变种人的颅骨融合在了一起。她嫌恶地撇了撇嘴,同时挥出肘击把一个远比她高大的变种人砸得连连后退,拔出等离子手枪射出白热的电浆团将挡在面前的身躯烧出一个大洞。透过那个冒着浓烟的血肉之躯,蒂塔瞄见了一个不断向身后人群拥挤的、穿着深红色长袍的身影。
“亵渎之人!”蒂塔的怒吼令那个身影悚然一惊,随即露出凶恶的表情。后者张开念出蒂塔听不懂的语言,向后挥舞手臂,紧接着她身旁的变种人仿佛注射了战斗药那般情绪激动。它们纷纷看向蒂塔,脱离向后逃离的人群,朝着她与另外两位战斗姐妹猛地扑了过来。战斗姐妹不得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