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度完最后一个亡魂时,袁战深有体会的发现,丁字院似乎在一霎那间变得祥和起来。 没有了阴魂徘徊,没有了煞气散播,世界也仿佛变得安宁了。 相比于这番安宁,袁战更高兴的是,他又获得了五个月的修为。 不知银蟾是否能…… 还没想完呢,丁字院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走路声。 不一会儿,由何平在前面带路,领着一帮人进来了。 有校尉府的差役,有执事,还有一些外面的人,衣着华丽,锦衣玉带,一看就是权宦世家的人物。 其中一个是他们的头,兵曹卫大人。 袁战身份低微,在大人们面前是不能随便发言的,连忙躬身施礼,默默的站到了旁边。 何平一句话不说,径直走进他的房间,推开棺盖,指着杨姓男子的尸体,问:“是这位吧?” 身后跟着两个锦衣男子,像是府上的侍卫,趴上去看了一眼,点点头,从屋里出来。 人群后面响起一声女子的哭泣:“哥哥,哥哥……”。 接着一阵香风从袁战身前刮过,女子想要进去,却被一名侍卫拦住了,劝道:“小姐,里面煞气太重,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女子站住,失声痛哭。 袁战偷偷瞧了一眼,见女孩长得很美貌,眉目如画,清丽脱俗,仿佛不染尘埃似的,跟她死去的哥哥怎么看怎么不搭。 杨姓男子的走马灯,袁战是看过的,说起来死得并不冤枉,不过是在那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当中,输给了他的对手。 反过来说,如果他的势力强于对手,可能死的就是那个人了。 女子仍然在哭。 众侍卫已经开始动手抬棺材了。 袁战一看,这种事情他也不能干站着吧,就连忙过去搭了把手,帮扶着把棺材抬出房间,又抬到院外。 那名侍卫倒是很客气,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 袁战连忙投桃报李,朝他咧嘴一笑。 话不用多说,认识就行。 这可是将军府的侍卫,论官职比他们头儿都高。 人生无常,在这个权力至上的社会上,不定哪天就有互相用到的时候,到时一看,哎,熟人啦,有事儿您说话,权当是给日后增加一条人脉了。 有脚夫已经赶着马车过来了,大家一起动手,把棺材抬到车上,拉着走了。 女子也跟着走了。 只剩下那名侍卫,陪着兵曹大人走了一路,询问了一些相关的事宜,最后揖手作别。 等到他们都走远了,袁战才追上何平,问:“何大叔,我什么时候出发?” 何平吧嗒着嘴说:“再等等吧。朝堂上可能有什么事情,大人至今未归。拿不到银子,也不能走不是……” 袁战安慰道:“那你别太着急了,慢慢等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知会一声。” 何平赞赏的冲他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还夸赞了袁战这身行头一番,说看着都快不敢认了。 袁战目送他走远,回自己屋里坐了一会儿,开始打水洗衣裳。 刚才看到人家年青的女子,又漂亮、又干净、又整洁的,袁战一下感觉自惭形秽。 人穷点儿没关系,谁还没穷过啊,但是又穷又脏,那就是一个人思想上有问题了。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改头换面,不能整天弄得脏兮兮的,跟个乞丐一样,别说外人看到厌恶,就是他自己看了都觉得讨厌。 原先那套长衫都臭的发霉了,被他用棒槌这顿可劲的砸,最后生生挤出了一层黑乎乎的油脂,又腥又臭,看着都让人恶心,反反复复涮洗了好几遍,这才晾到竹杆上。 还有毛巾,袜子,大裤衩子,布鞋,都认真的清洗了一遍。 完事把门一插,在土炕上坐下。 他现在不像从前了,有的是需要做的事情,既然走不了,那就修炼好了。 心经诵起,元气流转,修为又开始蹭蹭的增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