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壁城也叹道:“是啊,世事难料谁算的准,只能说是有缘无分。” 沈拓如今不仅记忆全失,连儿子都稀里糊涂地有了,纵使卫缨对他仍有旧情在,两人之间也不可能成就良缘了。 云苓不由道:“不得不说,这姑娘运气有两分差。她在军营待了五年,服役已经满期了,这次回来本该找个法子变更身份,重新恢复女儿身,这样便能全身而退了,没想到居然在最后关头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不过,卫缨到底是怎么暴露女儿身的,这信纸上面没写。 封阳写了很多话,光是卫缨的军功事迹就写了密密麻麻五张纸,话里话外都透着为这个“得力下属”求情的意思。 萧壁城也笑道:“父皇应该不会介意的。” 但凡格局大一点,都会论赏不论罚,在这方面昭仁帝的胸襟他还是比较认可的。 随后,萧壁城又继续道:“这卫缨算是个人才,若能留在军营里,我倒也不在意她的女子身份,可惜她是替兄从军,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志向。” 万一人家不想半生从戎,而是想还家婚嫁的话,他也不能把人给强行留在军中。 “看来淮湘王一造反,你这军中也开始头疼缺人用了。”云苓轻轻扬眉,打趣了他一句。 殷家倒台后,朝廷官职出现了不少空缺,这段时间内部官员升降调动的幅度很大,部分官职目前还空着,缺人缺到昭仁帝愁得掉头发。 萧壁城愁眉叹道:“是啊,襄州城的布防几乎空了,目前是折风的父亲顶着,但仍旧缺少重将把守关隘,此处要害当然需尽快解决。” 简而言之,襄州城需要重新组建一股势力,如果卫缨真的只是个庶子,他倒是很愿意重用对方。 “那往后谁来守襄州城,你心中有数了吗?” “如无意外的话,大概率是封阳不会变了,只不过他坐这个位置,我有些担心会惹来非议……” 萧壁城说到这里,眉头深拧了几分,但很快又松开了。 “也罢,如今已不是十年前,连幼蓉都嫁到东突厥去了,想来也没什么。” 他这般自说自话,倒是引起了云苓的好奇:“会惹来什么非议,是怕他年纪太轻,压不住底下二十万边关大军么?” 原主的脑海里没有什么关于封阳的记忆,她对其也就了解不多,只是从萧壁城口中知道此人不论人品能力都不错。 在他失明那两年里,封阳与带兵与突厥交战过数次,皆是大获全胜。 她只以为萧壁城是担心,东宫如此明显地要抬封家一手,会引来朝廷其他势力派系的不满和眼红。 毕竟从资历来论的话,封阳的确辈分太轻了。 “这倒没什么,有师父在那边坐镇加持,没人敢说半句反对的话。”萧壁城摇摇头,他自然是考虑到了这些的。 他的师父是叶折风的父亲,武安公的义子,对方大部分时间都在边关驻守着,基本不回京,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心腹之臣。 当初在绥城,萧壁城和封阳都曾是对方手下的兵,这次事情过后,昭仁帝的加封圣旨很快就会送到襄州城,到那时师父便是侯爷身份了。 待封阳今后完全成长起来,师父会把驻守襄州的重担全权交给他。 “我之所以担心会惹来非议,其实是因为他的相貌……你应该还不知道,他身为封家长房的嫡长子,为什么会一直排挤在边缘地带,默默无闻。” 云苓想了一下,封阳好像的确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要不然不至于连原主的记忆里都找不到太多印象。 别说封锦程和封锦薇这对双生兄妹在当时风头两无,就连嚣张跋扈的封言都比他有存在感。 封左相似乎也不怎么提起这个嫡长孙,只到了用人的关头,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么个人。 云苓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封阳的相貌有什么问题,总不能是长得像妖怪吧?” “那倒不是,但他长的有点像毛毛,天生一对泛绿的瞳孔,头发也有些卷曲。” 这话说的委婉,但云苓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吃惊地道:“他长得像突厥人?他是突厥血脉,封老头觉得自己儿子被绿了,所以不待见他?” 萧壁城先是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他将身下木椅向云苓推进,凑到她耳边说起悄悄话来,“待我与你讲个关于封家的奇闻,这还是我平日里听朝堂上那些老头子们唠嗑时,东拼西凑起来的往事真相呢!” 二十多年前,封家出了小封氏这么个女儿,可谓是在京城世家中风头两无。 心高气傲如封左相,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