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宝珍猛地惊醒,半坐起身吓得满头大汗,圆心掀开帷幔,眼神关切的看着她,“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圆心,点蜡烛。” 萧宝珍开口的嗓音有些轻微发颤,圆心赶忙转身去拿火折子,屋内晃着昏黄的光线,她心口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小姐,是跟昨天一样的梦?”圆心浅声询问道。 萧宝珍闭眸,轻点下头,“是,柳喜儿她……” “小姐,老太爷已经下令要杖毙柳喜儿,跟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您就是心地太善良。” 圆心柔声安慰道:“您要是觉得害怕,这屋内的蜡烛就不灭了,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着您。” “祖父有没有说怎么处置她的后事?” 萧宝珍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柳喜儿的那句“挫骨扬灰”,她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死无全尸? “小姐,大晚上的谈论她不好,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奴婢明天再给您说。” “不行,你快跟我说,否则我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萧宝珍态度坚持,圆心拿她没办法,无奈的叹了口气,“按照老太爷原本的意思是不让她入祖坟的,说是随随便便的找一张草席裹了扔出去,后来是柳老爷求情,说她是个可怜人,老太爷这才勉强同意。” 柳喜儿进了祖坟?柳家的祖坟在柳州城,还会来找她麻烦吗? 萧宝珍头疼得厉害,总觉得柳喜儿是因她死的。 “小姐?您身体要是难受的话,用不用奴婢去请大夫?” “这个时候出府请大夫,让爹爹娘亲知道他们会担心的。”萧宝珍靠在床头,抬手附在圆心手背,“你在这里陪陪我就好。” “好,奴婢听小姐的。”圆心在脚凳坐下,“小姐想听什么?” “我好像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你家乡是哪里的?” “奴婢没有家人,小时候家乡遭了洪灾,才被人卖到府上当奴婢的。幸好奴婢碰到的是小姐,从不苛待我们这些下人,奴婢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够陪着小姐,小姐就是奴婢下半生的依靠。” 萧宝珍虽然出身高贵,但从未有过看不起下人的念头,她本身就是生在山野,若不是爹爹入朝为官,恐怕她现在还是如此。 “圆心,日后你要是跟着我入宫,日子恐怕比现在过的还要谨慎,你愿意吗?” “能够入宫,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奴婢当然愿意。” “好,以后我绝对不会委屈你。” “谢谢小姐。” “……” 丁府。 阮哲跟丁欣的关系依旧如此,短期时间是没什么,但时间一长,丁欣如何做亲事? 丁夫人为女儿的婚事很头疼,眼看着年岁一年比一年大,他们总不能始终把女儿留在府上。 丁欣知晓娘亲的难处,她不是没有提出过,要跟女儿出府单住,还没能来得及开口,便被家人驳回。 丁夫人急的在屋里团团转,“阮哲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既然喜欢你,不愿意与你和离,就应该好好对你,他每次把你哄回去,你俩又会生出不少的矛盾,说白了他还是差劲,我看咱们现在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赶紧跟他撇清关系,别再让他来咱们府上,娘亲好帮你寻别的亲事,上次李媒婆提的那家就不错,公子人品贵重,他前面的那位夫人是因病没得,不用担心旁的。” 李媒婆说的那人长得凶神恶煞,丁欣见过一次,愣是回来后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看来他前面的那位夫人根本就不是因病死的,倒像是被他给吓死的。 当然,丁欣可不敢把这些话说给丁夫人听,“娘,我现在不着急嫁人。” “你不着急,是不是还惦记着阮哲?既然你俩心里互相都有对方,干嘛还要这样瞎折腾?” “欣欣,娘亲知道你的眼光高,但凡事还是要看自身,像你这样条件的,旁人是看不上咱们的。” “阮哲倒是有本事能够在娶位新妇。”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日后等你的孩子嫁出去,你可就真成了孤苦一人,娘亲想想都觉得心疼。” “算娘亲求你了,好不好?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先见一面,万一看对眼呢?” 丁欣喉咙艰难地上下动了动,“好,我见。” 丁夫人听到女儿总算是同意,原本悬着的这颗心才算落地,“这就对了!” 丁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愣是没在娘亲面前哭出来。 翌日,丁欣被丁夫人带去相看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