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声音艰涩地开口,“赵老哥,不是我推辞,而是我这福荣堂确实不需要人手,现在我掌柜兼着账房。
诺,还有一个小二平时招呼客人,就说搬运货物,我和小二一起动手,送货的再搭把手就完事了,实在是小店庙小啊。”
赵家四人相视一眼,赵信笑着说道,“刘老哥,您啊这是想差了。”
刘掌柜看着面带笑容的四人,一时间不知道
我们就是想着您老在这街面熟悉,看能不能帮着介绍一个活,可不是往你这里塞人呀!”
原来如此,这是闹笑话了呀!
“好说,好说。”刘掌柜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开口承诺的事,转眼就打脸呢,原来是帮着介绍啊。
“刚好昨天我在酒楼吃酒的时候,有个朋友说起他那里缺人手,我可以介绍你们过去,只不过活不是那么体面。”
赵铁柱见事情有着落,精气神也提起来了,“嗨,咱庄稼人,还有什么体面不体面的?哪个没担过粪?谁没有趟过泥?”
“我先给老哥讲讲情况,最重要是还是要看二郎自己的选择。”刘掌柜就喜欢和豪爽的人结交,心眼少,没那么累。
刘掌柜有些货物的运输,所以和城东的车马行有生意往来,昨晚车马行的掌柜顺嘴说了一句人手有点不够,这不瞌睡来了遇到枕头,两全其美呀!
赵二郎对活不挑,当即承诺,“不就是照顾大牲口嘛,没问题!麻烦刘掌柜了。”
一拍即合下,刘掌柜写了书信,看天色不早就留着几人吃了一顿便饭。
出门之后,老爹带着几人直奔城东,可是眼看着车马行就在眼前,老爹却带着人在茶水摊坐了下来。
“老哥,麻烦给我们几碗茶水。”
赵二郎不情不愿地坐下,“老爹呀,我不渴,浪费茶水钱干啥呀!”
“不渴就放着,我喝!”老爹对二郎可没有客气的。
四个人坐在方桌上,茶水就真的是水,一文钱一碗,还可以续。
也有贵一点的,壶里放着一把不知名的叶子,那东西却要两文钱一碗。
老爹接过茶碗,笑着说道,“辛苦店家了,那处车马行生意好像很不错呀,这一会儿的功夫,进进出出好几个人了。”
店家要赚钱,肯定要让顾客喝得开心呐,顾客想聊天,那肯定知无不言了,反正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说这城东车马行呀,那是肯定生意好了,咱观音镇附近唯一的车马行,承接着很多活呢。”
“像是南来的针头线脑,货栈掌柜就托他们从南方运来,然后分散给附近的货郎,然后北走的生意,他们也有,不过啊,他们最大的生意还是往返县里和附近几个镇的牛马车。”
店家一旦说起来了,就收不住风,什么包一辆马车,哪种便宜,哪种贵,牛车怎么选,就跟客运公交一模一样。M..
老爹时不时夸两句,店家懂得真多,店家像是喝了蜜一般,继续吹嘘着。
刚开始,三人还搞不懂老爹啥时候这么爱讲话了,咋在家里的时候话语权那么低呢,直到问出车马行掌柜为人如何,东家好不好的时候,三人才明白,老爹这是在探车马行的底。
看来老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担心二郎去车马行干活会不会受委屈。
肚子里灌满了水,老爹又准备带着人往车马行后门转悠。
“老爹。”赵信拉了一下赵铁柱,“其实不用这样的,刘掌柜也是一个可靠的人,不会坑害我们的,再说二哥都这么大了,难道啥事都要老爹你给办得妥妥的吗?”
赵铁柱拍了拍赵信的脑袋,“五郎说的是,孩子长大了,就该独自出去闯闯,不应该一直捏在父母手里。”
“那走吧,我们去拜访车马行的东家。”
车马行东家展开书信一看,随后直言随时都可以来车马行干活。
老爹详细询问着,东家也没有不耐烦,一个年轻小伙第一次出门,父母担忧是很正常的事,这些年可见过不少。
经过了解,赵二郎到车马行之后干的就是伺候大牲口,骡驴牛马的吃喝拉撒,都是这些学徒工的活。
活简单,上手快,除了累之外没有啥技术含量,所以工钱不高,一月五百文!
一听有五百文,赵二郎兴奋地都要原地蹦起了,当场就留下了,至于换洗衣服,村里要是有人到县里,托他们代劳就行。
赵铁柱一言不发地带着三郎、五郎回到家中。
家里现在不编斗篷了,赵钱氏带着大家伙儿正在筛面粉,“当家的,怎么耷拉着脸啊?是有什么不顺利吗,二郎怎么没有回来?”
“二郎在县里县里一个车马行的活计,已经去干活了。”赵铁柱坐在屋檐下意兴阑珊地说道。
“怎么也不回来一趟,直接就去干活了?你打听过车马行东家的品行吗,知道车马行的活,二郎做得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