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那一片坡地,是以前最早定居在赵家村的人,留作的柴火地。
因为那片地全是沥水性能很强是石谷子地,坡度大庄稼长不好,没有愿意去开垦那里,荒在那里之后,大家伙砍柴就方便多了,年年砍又不种,导致那片地方根本就大树木,最多也就是手臂大小的杂树。
可以说是毫无用处,难道用来种树当成柴火烧?
这下不仅仅二嫂子着急了,三嫂子和村里的妇女们,都不答应了,三嫂子脾气火爆性格直爽,张口说道,“这砖窑就是下金蛋的鸡,五郎年纪小不懂事,赵志新你要是敢答应,老娘天天去你家门口闹。”
族老赵志新被怼得面红耳赤,羞恼得说道,“我也没有答应啊,老三媳妇就你厉害,知道不能让五郎家吃亏,我也是他亲伯伯呀,我这一碗水端不平,还怎么做族老?”
三嫂子看到赵志新说软话,她可不会说道歉的话,转而对赵信说道,“五郎,村西头那一片坡地,种不出粮食的,拿来也没有用,你可不能犯傻呀,这事还是听你娘的才行,钱老娘们虽然彪,但是脑子还是清醒。”
赵信知道三婶子虽然说自己老娘的坏话,但心地不错,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家好,所以也不生气,“三婶,我拿那块坡地来,不是用来种粮食的,我打算种茶树。”
“种茶树?”
“种茶树?”
在场众人都很疑惑,种茶能赚钱?就连赵信家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赵信根本没有和他们通过气。
在众人印象中茶叶那都是高级货,在县城里的售价非常高,村里人平时招待客人拿出的茶叶都是自己在后山采摘的,拿回来晒干之后,煮茶的时候放一点,那味道和吃药差不多,只不过听说茶叶是很好的待客之物,大家跟风而已,但是没有几个人真心喜欢那东西。
包括见过世面的族老赵志新,曾经有幸喝过一次羊油茶汤,喝得的时候满怀崇敬,喝了之后当天晚上,就差住在茅房了,拉稀差点把人拉废,从此赵志新就不敢再喝那东西了。
“五郎用那五十亩坡地是准备种茶叶赚钱?”赵志新见赵信点头后说道,“五郎啊,茶叶树满山都是,但是不代表咋就能把茶叶做出来啊,听说里面的方法很神秘,什么九蒸九晒太复杂了,你就不担心赚不到钱?”
“族伯没事的,我还年轻嘛,先种上以后去江南学做茶就是。”赵信轻轻揭过,“诸位婶嫂要是觉得价不对等,您看这样好不好?”
“今年年前,大家帮我把坡地开出来,毕竟那满上的杂树,不把它们挖出来是种不了茶树的。”
大家见赵信如此笃定,也都没有意见,只是三婶子仍然有点不放心,“五郎啊,即便是我们把坡地开出来,但是你也没有那么多茶树来种呀,虽然后山和你大嫂娘家孙家村有些野生茶树,但那个量也不够呀!”
“要不你少开一点荒地,然后砖窑再收一段时间的租金?”
赵信谢过三婶子的好意,“没事的,五十亩而已,等明年开春我一定能找到茶树的,大家放心吧!”
赵志新眼神看向赵铁柱和钱嫂子,他两人在赵信的眼神示意下,竟然没有拒绝这么吃亏的事情,还真是搞不懂这家人呀,
敲定这件事情之后,村里人脸上布满笑容,甚至有几个马上就要成丁的壮小伙子,刚吃完饭就要去打砖坯!
刚才族老大致算了一下,一个人烧出大概三块砖,就有能一块是自己的,因为这里面还要算柴火钱以及黄土搬运的工钱。
马上要成丁的壮小伙,意味着离说媳妇就不远了,以前没有条件只能片瓦遮头就把媳妇娶了,现在有条件谁不想盖间新房子娶媳妇?媒婆说媳妇的时候,自己还有一点挑选的权力,可不像以前,没有立身之地。
村里男人帮着把借来的桌子板凳挨家挨户还回去,小媳妇们帮着洗筷刷碗,打扫院子。
众人忙碌完离去之后,赵信一家人坐在凉厅里。
赵铁柱和赵钱氏坐在桌子边,赵信尴尬地立在一旁,赵大郎他们也不敢出声,一时间气氛有些生硬。
“咳~”
赵铁柱清了一下嗓子。
“你好好说孩子说话,不然你今天别想睡新房!”赵钱氏知道自己当家的接下来准备问什么,几个孩子现在都吓住了。
不顾赵钱氏的眼神,赵铁柱看着赵信问道,“五郎,你真决定把砖窑让出去,就换那块荒凉的坡地?”
“爹娘,现在咱的砖窑确实能赚钱,单单我师妹家的订单,就够咱们吃饱,她家准备修的房子可不是咱这种简易版四合院,而是真正的三进大豪宅,还带后花园和水池的那种,但是整个邻县的需求量其实不大。”
“就算是现在把砖窑送给村里,你信不信还是很多人家没办法修新房子?”
赵大郎不愿意五郎一个人顶住老爹的压力,帮腔道,“那确实是这样,如果家里壮劳力少的话,根本就分不出人去砖窑干活,不去干活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