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你看那块营地的形状像是什么?”
钱多多顺着赵信手指的方向,看着山脚下的营地,愣是想不出像个什么东西,勉强答道,“像个荷包蛋?”
这话整得赵信错愕不已,“荷包蛋都出来了,小舅您是饿了还是怎么着?”
“您不觉得它像一轮八月十五的明月吗?”
“月亮有这个颜色的吗?”钱多多被逗笑了,差点都直不起来,指着赵信大笑道,“说它像月亮,还不如叫洗脚盆呢!你们说是不是?”
钱多多还拉过几个护卫映衬自己的结论,可护卫里的人更奇葩,说道,“我倒是觉得像马桶啊!”
赵信被恶心坏了,“你们能不能取个美好的名字?不是洗脚盆就是马桶,想不出其他的了吗?”
“取名字是真的难啊,家里的小子想要一个好名字,还得上街求人取名,写信的书生都得收几十文铜钱。”
“唉,对,少东家不就是秀才吗?您给取一个。”
最近这几个月,大家吃喝在一块,赵信也完全没有读书人的架子,话语随意作风更是和大家伙贴近,大家差点忘了他还有一个秀才的身份。
“我已经取好了,明月谷!”
赵信作出决定,大家也不在反驳,明月就明月吧,秀才公说名字取得好,那肯定差不了。
下山之后,护卫们散去忙自己的活。
赵信还没找到地方休息,就有护卫来报,“少东家,物资已经清点完毕,现在可以去查看了。”
“不用了,小舅把物资登记造册拿给我看就行了,我去看看严寄文的审讯结果。”
赵信土匪的物资不感兴趣,特别还是阿鲁部落暗地里养的马匪,他们能有什么,最多就是些平常物资,不可能有好东西,好东西都上供给了阿鲁部落族长日达木基。
赵信走到一处地牢,这里是除了马棚之外,建设地最好的地方,马棚里的战马是马匪最重要的伙伴,这处地牢就是马匪们的金库。
他们在草原上,能直接劫掠的就抢,还能薅出好处的就绑票,所以才把金主爸爸住的地方布置地比自己的帐篷都要好。
当然了这个‘好’是说的安全性。
地道口是垂直向下的,想要上下只能从上面递进去一架可移动式的木梯,赵信沿着木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大概有七八米的深度就到底了。
地牢很敞亮,赵信抬头打量了一番,顶上是用木头横着作为地面的,也就是说这个地牢就是一个深坑,然后在坑顶铺一层木头,有间隔地留着缝隙,既有光亮照射进来,又方便地面的人看守人质。
若是晴天,那这就是地牢,若是遇到雨季,那地牢就变成了水牢,还是一物两用啊!
赵信打量了一番四周的土壁,应该是经过夯打,所以仍能看到一个个小凹印子,顶上缝隙很小,也就是一根木头的宽度。
七八米的深度想要徒手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即便是爬上去了,一根木头的宽度也钻不出去。
马匪们已经气息奄奄,严寄文正在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迹,没错清理自己身上的,那是刚才刑讯的时候沾了马匪们的鲜血。
“怎么把场面搞得这么夸张?”赵信已经别过头,不再看马匪那血肉模糊的样子。
严寄文换了一身衣衫,脸上和手上清理完之后,继续慢条斯理地扣着指甲缝的血污,“这不是时间紧,任务重吗?所以就用了些低劣的手段。
要是把时间多给我一点,我能保证审讯结束他们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甚至皮都不会破一块。
在我看来那才是真正的艺术,是真正的刑讯。就算是现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我都有三种......”
“停~”赵信让严寄文赶紧打住,他真的不想听这些东西,“咱们还是说说其他的,我不想听你怎么折磨人。”
严寄文一脸的委屈,“这门手艺怎么算是折磨人呢?谁告诉你刑讯就要折磨人了,只有没入行的人才会用折磨人的手段逼供!”
赵信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个同窗了,“严寄文啊,你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怎么会爱好起这门手艺了?你不怕你爹知道之后打死你?”
严寄文很认真地说道,“我都说了,这不是啥见不得人的门道,这是光明正大的手艺,大不了就是不告诉我老爹了。”
赵信不屑地笑了一声,‘有种你最后一句别软!’
“其实吧,在我小时候,我老爹就经常说,商人那都是一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们能控制自己高兴和失望这些情绪,只要把自己情绪控制好了,就可以在买卖谈判时占据有利地位。”
“我小时候也就听一下,没有多想,但是第一次和赵二郎来党项的时候,咱们不是抓住了一伙马匪吗?我们黑吃黑的时...”
“停!”赵信又开口阻止了,“说重点,略过这个事!”
“啊,行。”严寄文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