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外慌忙逃离的背影,赵信没有跑上去自讨没趣,人家正尴尬呢,这时候冲上去不是找不自在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腊月二十四越来越近了,赵信的大婚本来没有通知外地的朋友,可是在党项明月谷的徐四爷,在京城中的朋友,甚至在边关戍守的老施,都请了假往邻县赶。
这些天赵信忙着各路来宾,忙得是脚不沾地。
婚礼流程那些事宜有家里的哥哥们帮着张罗,但是一些远来的朋友却是要赵信亲自招待。
朋友中好酒之人又奇多,所以赵信这些天,几乎是整日里醉醺醺。
腊月二十四,鸡叫三遍,五更天。
天还没有亮,赵信就被老爹给薅下床了。
“赶紧的,吉时不能耽搁,快起床。”
大姑娘上较头一遭,赵信也不知道结婚要起这么早啊~
迷迷糊糊中有人帮自己穿好衣服,然后脸上一阵拾掇,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向着李宅出发。
施良瀚,伏华池,丁德昌三个人作为傧相,骑在马上满面笑容,赵信安排他们三个当傧相,就是看重他们仨皮糙肉厚。
新娘子的女宾们会在接亲的时候揍人,拿着长长的棍子揍,关键是男傧相还不能生气,大喜的日子,肯定得找几个抗揍的。
施良瀚和伏华池在京城的时候经常给朋友当傧相,所以他们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事情。
丁德昌因为长得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这次也是第一次当傧相,这时候最开心的就是他。
“施大哥,你这笑容怎么有点别扭?”
施良瀚看着丁德昌那后槽牙,赶紧换了一副面孔,“哥哥当傧相太多次了,没那么新鲜了。”
丁德昌精瘦的脸上笑起来都有褶子了,“那哥哥你就看我的,到时候我站你前面。”
施良瀚:......哟!竟如此上道?
伏华池在马上听到有人上赶着当肉盾,很是纳闷,“老丁,咱们当傧相是要挨揍的,你就不怕?”
“挨揍?”丁德昌不屑地说道,“娘们唧唧的,棍子都抡不圆能有多疼?跟挠痒痒差不多。”
伏华池默默竖起大拇指,够勇啊!
你是不知道婚礼上的小娘子疯起来是有多厉害,终究是年轻了啊。
伏华池古井无波地看着丁德昌,“第一次当傧相吧?”
丁德昌一脸惊讶。
伏华池暗道,果然!
......
李宅。
李家嫁女,虽然只有一个妇人当家,但是这些年来,李夫人,也就是刘翁的妹妹一直乐善好施,做的修桥补路的事情可不少。
从昨天开始,附近的村民就陆陆续续地主动来帮忙,搬桌子板凳,摘菜淘洗,都不需要催促。
李家一直强调,不用大家伙送东西,可是架不住乡亲们热情,瓜果蔬菜,豆子枣子,只要家里有的,都会拿一点来。
最后还是李夫人出面,招呼管家收下。
家有喜事,乡亲们送东西,这是乡下在寻常不过的事情,虽然李家不需要,但是不能薄了乡亲们的热情。
今天,外院有刘翁帮衬着,刘家一家老小都在忙着,李夫人忙着内院的事情。
看着女儿精致的妆容,李夫人满是笑容的眼角,有些许湿润。
喜娘和丫鬟们已经把李锦儿的妆容打扮好,嫁衣穿戴整齐。
李锦儿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时不时看上一下,眼里透出笑容,“娘,这唇会不会太红了?”
“不会。”李夫人声音有些沙哑,“刚好合适,你就不要再问了。”
手指过上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李夫人掩饰的极好。
喜娘和丫鬟围绕着李锦儿,叽叽喳喳地有说有笑。
李锦儿被笑得有些红了脸颊。
“夫人,夫人,小姐~”
“姑爷的花轿到了,花轿到了。”
...
赵信带着队伍,赶到李宅,刘翁招呼接亲队伍吃饭,赵信和三个傧相可就没闲暇吃饭了。
在刘翁的指导下,一套套流程走下来,最后在闺房外停了下来。
闺房月亮门用红色丝绸装扮着,门两侧还有花匠精心养的鲜花,这大冬天竟然能开出色彩的艳丽的花朵,也不知道那个老花匠是怎么做到的。
女傧们堵住了月亮门,个个手中拿着鸡蛋粗的棍子,用粉红色丝绸裹着,末了还打着蝴蝶结。
一个壮壮的女傧笑颜如花,棍子抗在右肩,左手示意大家伙止声。
赵信生怕她说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幸好!
“姑爷,想过这道门可不容易,您可要有心里准备呀~~~啊~~~呀~~”
“呀~~!”
那壮姑娘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