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仍是喧闹声,老鸨的声音却显得格外大声,“哎哟,是江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今儿个是想点谁作陪呢?”
“尽欢呢,我家公子今日想听高山流水”,江培身边的小厮递给老鸨两锭金子。
“这,这尽欢还在宛郡主那儿,您看这?”
老鸨小心翼翼的问着,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她用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渍。..
右手打了个手势让人快去曲水阁看看,可不能让这两个小祖宗在这打起来了,那江侯爷肯定要把这尽欢楼夷为平地。
宛郡主自然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她给尽欢使了个眼色,琴声渐变宛郡主身边的侍女随从眼神逐渐清明。
该斟茶的斟茶,该倒酒的倒酒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沁在门缝处往外望去,江培丝毫不顾老鸨的阻拦,挥了下袖子直奔曲水阁。
咣,曲水阁的门被瞬间踹开,老鸨捂了捂自己的心口,这曲水阁的门是请了工匠雕刻了半个月才完工的,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再看那曲水阁内的青花白龙八棱瓶已经碎成了八瓣,这青花白龙八棱瓶肩饰斜格锦纹,锦纹下一周大如意云头纹,内绘凤或麒麟穿牡丹图样,瓶身中部一周绘4条白龙,衬以青花海水和火焰纹,近足处饰一周如意云头纹,内绘牡丹花叶。
可是当世少有的珍品,要不是这曲水阁是尽欢楼里最高级的地方,得拿些真东西来充个脸面,可舍不得将这宝贝摆上来,恨不得藏入十八层地底去。
老鸨心里更痛了,眼神一转看到那凤穿牡丹梅瓶,赶紧悄悄的挪了个步子挡住了,一边对着宛郡主说:“您看这江公子来找您,我们也不敢拦着,您二位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让下人们去准备着,千万别伤了和气呀”
“这还准备什么,我看宛郡主这儿应有尽有,便是这整个尽欢楼的美人也及不上我们宛郡主的一丝,你说是吧宛儿?”
老鸨听着这一声宛儿,连那最贵重的凤穿牡丹梅瓶都不敢护了,拉着小二往屋外挪,可不敢再在这听下去了,这王府里的私情听完那是有钱没命花了。
宛郡主继续喝着茶连眼神都不屑给一眼,“江公子这声宛儿我可担待不起,若是侯爷知道了,还以为这儿出了大事了。”
江培逐席坐下,“又能出什么大事,你我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宛郡主抬起眼睛以扇子遮面轻笑起来,眼角往上勾起目光流转摄人心魄,“江公子若是不嫌弃我这面首三千,宁愿做那绿头王八,我也是拦不住的。”
江培气得脸都绿了,抓起那凤穿牡丹梅瓶往地上一摔,一声脆响传出曲水阁,吓得阿沁往后仰了一下,心里还在盘算着若是换成军饷,那得养活多少人。
一边摇头一边接着听里边的动静,这江培的出现可能真的是个好消息。
江培见宛郡主横眉冷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暴怒,又拿她没办法,只能看着身旁的尽欢公子,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我看这尽欢公子不错,既然美人不愿,那不如就你吧,来人把尽欢公子请到府上做客。”
宛郡主出手拦住,“我想知道这是侯爷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这是谁的意思今日你都拦不住我,若是要当纨绔就该当得更像些,这区区一个奴婢还舍不得吗?”
江培将宛郡主的手用剑推开一把拂到地上,眼神紧紧的盯着尽欢公子,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有趣至极的猎物。
“若不是侯爷的意思,今日这曲水阁的动静传了出去,外边人只当我这郡主是个囚徒,竟然连个外室子都敢欺辱。”
“你说什么!”
江培身边的小厮一听这话立马要拔出刀来,架在宛郡主的脖子上,可宛郡主并不在意,慢慢起身直视着江培。
“怎么,连条江府的狗也要在我面前叫嚣了吗,侯爷派你们来保护我就是这么保护的?”
“这,江公子您看这事闹到侯爷跟前也不好说话,要不今儿个就算了吧,明日尽欢公子还在这尽欢楼,到时候再去您府上也是一样的。”
宛郡主身旁的贴身小厮小声在江培耳朵旁说着,见江培仍旧不甘心的样子。
又腆着脸与他身旁的小厮小声说了句:“侯爷从来没说要把这宛郡主怎么样,说明还有用,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江培仍旧不肯罢手,他死死的盯着尽欢公子,将他往前一拽扔在地上让人带走了。
宛郡主站在门口拦着不让人出去,毕竟男女有别,当真没人敢将宛郡主拉开,两方一时僵持住了。
阿沁在听水阁听着隔壁的动静,又望向窗户外勒穆托还是没回来,她不知道这江培什么来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还好这张梁黑着脸闪身进了听水阁,“这江培是江杰流的外室子,平日里琢磨着怎么在江杰流面前露个脸,已经和宛郡主不和很久了。”
“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