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也并未起身,而是依旧悠闲盘坐重戟之上,接着,便拿出了一个本子,开始记载。 “玉衡历,九九八二七年,大秦历一三七九四年。” “冀州,云罗山脉,青迟宗地界。” “太尉殿,内史府,廷尉府,太仆府,典客府,咦,连九府第一的奉常府都有人来了。” “另外,那一位,应当是魂殿第七殿,天葬殿的长老,阎湛,魂殿这些老鼠,又是从哪里知道韩易的下落?” “看来,九府之内,内鬼不少,算了,等报上去,让殿主去头疼好了。” 靳望接着记录。 “三殿之二,九府之五,再加魂殿天葬殿,齐聚青迟宗地界,皆为玄丹宗韩易而来。” “不过,在青迟宗内,韩易已先一步用掉至尊令,初晋元婴。” “于是……” 写到这里,靳望停了下来,一手持册,一手执笔,扫向周围百里范围虚空,默然不言。 对大秦三殿之一,御史殿的御使来说,耐心和旁观,已是他们的日常,靳望自己不急。 而此刻。 那第二位来到此地的延尉府副府主霍费承,看见靳望并不动弹,只做记录,眼中,虽闪过一丝忌惮,在停了一息之后,便又目光扫向虚空,将刚才若隐若现的气息,都收入眼底,接着重重哼了一声,虚空轻颤。 “对付一初晋元婴者,何须藏头露尾。” “老夫,做了又何妨?” 霍费承将视线,投向数十里外的青迟山。 时间回到鲍翰池刚抵达青迟宗地界时。 彼时的青迟山,已是恢复了平静,那肆虐的雷霆天劫,已是消散一空,就连下压破碎的雷海,都好似幻象般,未曾于虚空痕迹。 只有青迟山上,青迟大殿,塌陷了一般,一个深达十米左右的大坑,在大殿中,直对大殿上被砸破的缺口。 一道人影,从大殿中升起,盘坐于大殿上方虚空。 这人影,自然便是韩易,而此刻的她,不再是元婴,而是本体,历劫炼真的元婴,已是落入他体内空间中。 而虽然元婴劫已过,但韩易却并未放松。 接下来。 便是天魔劫。 果然。 念头一落,有无形的界外缝隙在附近浮现,通往界外的通道,无声开启,现世的坐标,映射为界外的坐标,界外坐标附近的天魔,嗅到刚消散天劫的气息,和修士突破至新境界的气息,蜂拥挤入裂缝,朝青迟山上而来。 但韩易本就以神魂立仙基,又得到夏泉传承。 虽然他可以依靠辟邪丹,让降临的天魔,因为厌恶而不敢靠近,从而徘徊周身,时间一到,他们自然回归。 但韩易并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以攻为守。 如今的他,看问题的态度,已是和以往不同。 这便是,因境界和见识带来的,成长。 他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丧魂钟,接着,轻轻一震,首当其冲的,是一尊刚降临的天魔主,这天魔主,从境界上,相当于修仙界的元婴大修士,他刚钻过裂缝,看向韩易,露出獠牙,却只听到钟声响起,无尽的混乱充斥脑海,膨胀,再膨胀,直至炸开。 至于其他随之涌进来的天魔,同样在这尊天魔主之后碎裂成齑粉。 而在通往界外的裂缝前,一头刚探出半个头的天魔王,看到这一幕,双眸由贪婪转为惊骇,缩回去的速度,比冲进来的速度更快。 在其离去后,映射的坐标,瞬间断裂,天魔劫,消弭于无形。 韩易将这银色古钟,系在腰间。 这丧魂钟,可是真正的灵宝,而且,在夏泉记忆中,这可是魂殿第二殿殿主曾用过的灵宝,在地煞殿中,地位不低。 韩易虽未祭炼,而只是激发其对敌之威,便已是如此强悍,连天魔主,都能震散,如祭炼完毕,对上寻常元婴修士,绝对是大杀器。 而在韩易祭出丧魂钟时。 在距离青迟山三十多里地的某一处地方,一位隐藏入虚空,身穿灰袍,朝青迟宗赶来的中年修士,脸色微微一变。 如韩易在此,必定能以夏泉魂影记忆,认出来,这中年修士,乃是魂殿第七殿,天葬殿的长老,阎湛。 “果然,夏泉已被这玄丹宗韩易所斩。” “就连其魂奴,都已是易主。” “如此看来,这韩易主修魂术,应当是夺魂了。” “可惜了,夏泉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是成全了他人。” “不过,这韩易,并未落魂印于魂殿内,算不得魂种,如能斩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