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语言的翻译,说:“那人怎么说他在展示的针灸疗法是他们国家的传统医学?” 曹衡立刻就要冲过去,同行的人把他拉住,怕事情闹大被这边的媒体乱写。自己丢了面子无所谓,怕给自己国家抹黑。 崔金吉的声音很响亮,眉飞色舞地炫耀着他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成果。曹衡有些喘不上来气,手一直捂着心口。 尹若心倒了杯热水给他:“师父,您别着急,先喝点儿水吧。” “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人!”曹衡不停地骂:“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人!” 尹若心朝那边看了一眼,走过去,穿过媒体直接走到了崔金吉身边。 崔金吉的助手以为她是误闯镜头的无关群众,要把她轰走。 崔金吉认识她,当初他去找曹衡学医,医馆里就有这个小丫头片子。她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爱笑,整天就跟在曹衡身边看他怎么给人治病,每回开口必是在问有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曹衡常夸她有天分,年纪虽小可悟性极高,将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崔金吉比尹若心要大个十来岁,可处处比不上她,又总听曹衡夸她,开始嫉妒起她。而且有一次去医馆,他刚好听到尹若心在劝曹衡不要把太过于核心的东西教给外人,免得以后会有一些麻烦。她说得很委婉,但 崔金吉还是听出来了,她是担心自己家的东西被外人偷走。 崔金吉对那小丫头印象更差。 他只在曹衡中医馆待了三四个月就回国了,回去以后跟团队一起开始了针对中医的系统性外宣,在那个过程里弱化了“中” 字,潜移默化地改成了他们自己的国家名。 曹衡听到消息后悔不当初,但外宣不如崔金吉团队,只能干看着他在外面胡言乱语。 “我记得你,你是若心吧。” 崔金吉在镜头前面笑得泰然自若,用英语说:“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尹医生,几年前我去一家医馆考察时,她还是那里的实习生,现在已经成为一位出色的医生了。” 尹若心也看着镜头,用英语说:“崔医生年纪有点儿大了,之前的事差不多都忘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他。几年前我在曹衡中医馆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崔医生跟我一样也是去学习的,还根据我们那的传统给我老师磕了头,行了拜师礼。我记得老师跟我说,崔医生虽然天分差了点儿,但是人很努力,学不会的东西他靠死记硬背也能记得住。” 她侧头看了看崔金吉请过来的充当“幸运观众”的一位外国中年男性,男人脱了上衣,后背上扎满了针。刚才崔金吉说能治他背痛的毛病,几根针下去问他是不是好点儿了。男人非但没好还觉得背更痛了,但是为了一点儿酬金他表演了个逼真的:“哎,还真的不疼了。” 尹若心看了他一会儿,用英语问:“这位先生,您还好吗?” 男人看了眼崔金吉,说他很好。 “要说实话啊,不然就不能对症治病,这几根针要是扎不好是很可怕的。” 男人被尹若心盯得发毛,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东方神秘力量的诅咒。不安地咽了口唾沫,说:“确实不太好。” 崔金吉瞪他,他没看。 尹若心看向镜头:“所以针灸不是是个人就能玩的,崔医生刚才说他的针灸手法是研究了他们的古代典籍,再加上他自己的创新。看来他看错了书,也创新错了方向。光是这几根针就有点儿不伦不类,不适合针灸,更别说这几个穴道还都扎偏了。” 她拔掉了病人背后的针,从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手法轻巧地顺着他颈后以及肩膀几个穴道把针刺进去。 病人感觉被刺到的地方仿佛被蚂蚁咬了一口,转瞬后什么痛感都没有了。不像刚才崔金吉给他施针时,他疼得眼泪都快憋不住了。 腰腹处的痛感也在慢慢减弱,尹若心提醒了他一句:“能不能试着把背挺起来?” 他跟着做,肩膀放松往后放,腰还真的能直起来点儿了。 “这几个穴道能暂时缓解疼痛,我看你腰痛跟脾肾有关系,要结合别的方法长期治疗,治上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尹若心收了针,那人激动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说:“这位医生,你的医院是在哪儿,我要怎么去找你治病呢?” 崔金吉的助手暗暗拉扯他,小声提醒到底是谁请他来的。他一心 只想把长期折磨自己的腰痛治好, 不理会崔金吉的人, 跟着尹若心走远了。 就连媒体镜头都跟着尹若心走了,崔金吉这边从刚才的贵客盈门变成了门可罗雀。 崔金吉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发脾气,阴沉着脸走了,一直到下午的见面会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