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我都等不急了,终于回信了。” 此时魏宴也不用梁管家扶了,更别说是靠了,走起路来脚下都生风。 梁管家跟在后面追,对那封信好奇得不得了。 “二公子,您知道那信是谁寄的?” 魏宴急切的走着,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知道知道,我再知道不过了。” 后来梁管家也没有再追问心里是什么,那不是他该问的。 他年岁大了自然比不得魏宴的腿脚,后来追不上只能看着二公子在昏暗的光线里走远,等他到老爷正院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白姨娘询问二公子的话。 “这信封上写着是给表姑爷的信,怎么又是你的,谁给你记寄的?” 魏宴拆了信急着想看里面回的是什么答案,此时也顾不得回答姨娘那些个问题。 倒是魏赦一副不慌不急的模样,等着儿子看完了再问。 儿子当着他的面就拆了信,可没见他往日这么急躁过。 近几个月来看着稳重不少,但现在看来却还是个毛头小子。 白姨娘心里跟有猫在抓一样,好像那信是给她写的一样。 从湛氏走后她自在了,也逐渐的现出了本性,有种把自己当当家夫人的姿态,此时一家三口在一处,她就像是正房夫人。 看着儿子的的神情随着信上的内容一点点变化,最后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恍惚间她都觉得好久都没有见到儿子这样畅快的笑的模样了,尤其是这半年来儿子上进后连笑容都看着稳重了些,不像现在这样。 “爹,求您去给儿子提亲,儿子有想娶的人。” 魏宴还十分重视的跪下给他爹磕了个头,也是酒上头了,这个头磕下去差点儿就没有直得起腰来,跪得人打晃。 索性他就攀着亲爹的膝盖趴着,仰着头跟他爹傻笑。 是真的喝多了酒,笑得也是真的傻。 看着儿子趴在他膝头傻笑,魏赦这一瞬间想到了儿子小时候,小时候他也是这样趴在他腿上,趴在他身上,跟个小傻子一样,也有伶俐可爱的时候。 魏赦又想起来去年儿子也是来求他,说想娶娇娇,但那时候这傻儿子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傻。 他没有立马应,问了白姨娘刚才又追着问的话。 “谁的信,说什么?哪家的姑娘?” 好在魏宴因为兴奋过头脑子还不算太模糊,有几分清醒在,也有之前梁管家给的那碗醒酒汤的作用。 “保宁城的顾家,枫岚县顾玥顾大人的胞妹顾园园小姐。” 然后他呵呵呵笑起来,看着就更傻了。 “去年去扬州在路上遇到的,当时遇匪落水还是顾家二哥救我的呢,前些日子顾大人前去枫岚县上任,顾家兄妹送他去路过邺城来找表妹他们。 我带着他们玩儿了几日,我喜欢顾小姐。 爹,您去帮我提亲吧。” 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说信里写的什么,只说喜欢人家,人家那是书礼之家又是县令大人的胞妹,会答应他? 再想问问清楚,低头一看这傻小子已经趴在他膝头上睡过去了。 长大了,可比小时候沉多了。 魏赦弯腰一只手揽着儿子的肩背,一只手取了信来看。 竟然是那位顾大人写的信,不过显然不是写给魏宴的,信是写给贺宗的,他与贺宗兄弟相称。 他说观魏宴为人诚恳,又有贺宗夫妻做媒,定然是不会错,是以劳烦贺宗请媒人去家中询问二老的意思。 这就是他答应的意思了,既然他在这个信里答应了,定然是会再写信回家去交代,那这个事就是八九不离十。 难怪儿子会如此高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高兴。 “宴儿能娶到宝宁城顾家的嫡出小姐,是咱们高攀了人家。 好好准备一番,让梁管家陪同去顾家提亲。” 白姨娘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她当然也从儿子的话里提过出来对方小姐是高门,她儿子这是高娶。 她与夫人安安较劲了二十年,这回总算是让她拔得头筹。 大公子还没信儿,她儿子这里马上就要定下婚事了。 这桩婚事还是表小姐牵的线,她就说表小姐是福星,是他们母子的福星。 不用老爷说她就急切的想今晚觉都不睡都要把礼物准备出来,恨不得明儿一早就去。 连老爷都说好的人家,那就是真的好,可不能因为去晚了就错过了。 急归急她也没有忘了要给表小姐那里送份厚礼过去,她看是这桩婚事的大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