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赵氏跟前,忍着泪意。
声音也有些沙哑,求道,“大姐,若真还有旁的法子,我同老爷定不会为难大姐。可是……”
“可是如今,我同老爷真真是没有一点法子。”
罪臣家眷,无旨不得入京。
这一年,赵家都安安静静待在边关,并没有旁的妄念来。
可谁知,女儿赵绵绵,自来了边关,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如今不过七岁的年纪,瘦的如同小猫儿一般。
看着就是营养不良,且脸色比京都四十出头的妇人,还要蜡黄上许多。
赵氏初见这位外甥女时,心中也极为震撼。
只是她同儿子在侯府的处境,叫她到底收起了怜悯之心。
如今侯爵之位未定。
若说带了外甥女回了京都。
被有心人上奏给天子。
那就是死罪。
穆大夫人赵氏迟迟没有开口。
赵老爷只是叹着气,并未强求。
傅氏一个劲地哭个不停。
看的穆大夫人赵氏心中被针刺一般。
穆延宗一直守在门外,并未离开,房中的谈话。
他自是听了个全貌。
他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
朝着屋内拱手作揖,道,“母亲、舅舅、舅母。”
傅氏听见外甥的声音,连忙止住了哭声,别过头去,取出帕子,擦拭着泪珠。
“舅舅,我正想同你说此事,来时,我特意为表妹求了恩典,这次,就带了绵绵表妹回京都。”
穆大夫人诧异看向儿子,从未听儿子提起过此事。
又恐儿子是为了不想让她为难,想开口阻拦。
“母亲放心,此事儿子真的已回明了天子,母亲不必担心。”
穆延宗看出母亲的担忧,开口解释道。
穆大夫人赵氏将信将疑。
傅氏一喜,忙看向外甥,见他郑重点头。
傅氏起身,走到夫君身边,满是欣慰。
赵老爷看着外甥,眸中赞许,“宗儿,你是个好孩子,有心了,舅舅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其实,赵老爷还有一位长子,如今已十岁。
可长子到底是男子,身体比女儿要强壮许多。
每日看着女儿那身形,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
临别时,赵绵绵双手紧紧拽住马车的帘子。
眸色惊恐不安,无助看向父母长兄。
最终,只能抓住兄长的胳膊,唤道,“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