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的话,我可能早就死在那场宫变里了。” 说起那场宫变,寻青燃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不由得有些无法面对月凌炽。 月凌炽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夫人,你都逃出宫了,为什么不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呢?” 寻青燃低着脑袋没有回答。 月凌炽看着她的发髻,轻声问道:“要留下来为我报仇是吗?” “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贪生怕死呢?又或者说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寻青燃点头对上他热切灼人的眼神。 “我的夫人岂会是贪生怕死之徒?你要是贪生怕死之徒,又怎么会辗转接触白玉郡主他们?你要杀丞相是吗?” 寻青燃刚要说话,就听见季林海敲了敲车门一侧:“爷,夫人,已经到小院了,属下去打探消息了。” “去吧,注意安全。”月凌炽嘴里应着,身子却没动。 寻青燃有些尴尬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已经到了,你松开手,我好下去。” 月凌炽深深的看她一眼,松开了手。 小院里,听到动静的云苓迎出门来:“夫人,你可回来了。” 寻青燃看见她一愣:“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在杏林医馆?” “子苓让我来的,杏林医馆今日来了个客人,这个人您应该也知道。” “谁?”寻青燃见她面色古怪,停下脚步。 “郭景春,是之前子苓扮演过的那个郭景春,他自己一个人来的,来了就找子苓,说自己是郭景春,要见掌柜。” 云苓眉眼间满是焦急:“这可怎么办啊?子苓非把我撵过来,她自己也不回来。” “慌什么?这不有我在呢吗?”寻青燃抿着嘴笑,两只眼睛亮晶晶。 云苓满头雾水的追着寻青燃:“夫人您笑什么?现在回医馆吗?” “当然回了!” 寻青燃路过月凌炽,轻声解释:“我还有事,有什么事你到时候就让季林海他们和我说即可,你就不要轻易的冒出来了,现在你在暗底里,咱们想要做什么也方便不少。” 月凌炽盯着她:“郭景春是谁?难得看你有这副表情。” 寻青燃闻言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我什么样的表情?” “像是听到故人名字,郭景春是你的故人?”月凌炽轻轻挑眉,眼中满是探寻。 “算是吧,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先走了,云苓,咱们走。” 月凌炽目送着她们离开,英俊的脸上闪过迟疑,最终还是没有和她一起离开。 门口马车还在,云苓跟着寻青燃上了马车。 云苓看看满脸期待的寻青燃,犹豫了片刻,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刚才太子殿下明显想听寻青燃多解释解释郭景春,可太子妃压根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罢了,这都是主子们的事情,轮不到她来过问。 杏林医馆一如既往的热闹,寻青燃不想从正门挤进去,她带着云苓绕到后门,进去后直奔二楼,二楼刘掌柜所在的房间门口,单子苓一个人站在那里。 听见脚步声,子苓回头行礼。 “郭景春人现在在里面是吗?”寻青燃加快脚步,走到门前,一把推开了门。 屋子中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手里抱着一把样式古朴的短刀,另一只手拿着一块儿绣着竹叶的黑布,正低头细致的擦拭着刀柄上的浮雕,开门声都没能让他抬头,反而招了他一句讥讽:“京城这等繁华地界的医馆就是不一样,说进门就进门,毫无规矩。” 寻青燃反手用房门将子苓和云苓推出去:“这是我的老朋友,不用担心我,你们在门口守着就行,别让人上来打扰。” 子苓拉住不放心想往里闯的云苓:“夫人有事叫我们。” 门关好后,郭景春终于舍得抬头了,眼神古怪的盯着寻青燃:“我与夫人是头一次相见吧?” “你确实是第一次见我这张脸。” 寻青燃摘下右手手套,将泛着银光的指尖杵到他眼前:“如何?这个东西看着可眼熟?” 郭景春霍然起身,下一刻又单腿跪了下去,眼眶含泪声音哽咽:“圣主,我可算是找到您了!” 受他感染,寻青燃鼻尖也酸酸的,她抽了抽鼻子,拉起郭景春:“起来说话,咱们之间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郭景春堂堂八尺男儿,又高又壮,拉出去能吓哭小孩的面相,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抬袖子抹泪:“圣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那么远,还,还换了个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