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皇子似乎挺有趣,哀家待在宫里也无聊,你不妨每日抱着小皇子过来,来陪陪哀家。” “太后娘娘,从前是妾身,不,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是奴婢糊涂,冲撞了您,求您饶过奴婢的孩子,奴婢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奴婢只想陪着孩子了此残生。” 太后收起脸上的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哀家是那种恶毒妇人,会在自己得势的时候欺负人是吗?” 自从玉太妃平安生下一个皇子后,太后确实几次起了杀心。 虽然太子死了,但还有一个皇子在,她担心曾经的太子党会勾结起这个皇子颠覆月宸萧。 她也曾经在寻瓒面前提起过类似的担忧,只是寻瓒觉得她大惊小怪,没必要担心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虽然事后她不再提起此事,但心中担忧仍在。 万一玉太妃如今只是作出这副委曲求全的姿态,隐忍等待日后…… 玉太妃头都摇出了残影:“没有没有,是奴婢心脏,太后您菩萨心肠。” “哀家怎么听着你这是在骂人呢?红袖,送客。”太后冷着脸,一把推开了还在哭求的玉太妃。 玉太妃哭哭啼啼的被红袖拽出了慈宁宫。 红袖看着满脸都是泪的玉太妃,掏出帕子砸给她:“太妃娘娘先回去吧,今日太后累了,明日您可千万别忘了带着小皇子来给太后请安。” “红袖姑娘,您发发好心肠,在太后面前多美言几句,我真的什么心思都没有。”太妃跪在了她面前。 红袖躲开了她的跪拜:“这世上的事有因有果,您当初都做了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跪我没用。” 红袖说完转身进了慈宁宫。 心如死灰的玉太妃失魂一般的走在宫道上。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御花园,御花园的一角,是她曾经和寻瓒见过面的地方,玉太妃走到那个地方,盯着寻瓒曾经站过的那块石砖,盯了许久。 入夜,丞相府书房。 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 寻瓒从书中抬起头,看着进来的管家:“什么事?” 管家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宫里传出来的。” “这当口?传信不怕被陛下逮到吗?”寻瓒有些惊讶,他拿起书信,拆开扫了一眼,笑了。 …… 先帝驾崩后,先帝所有的妃子按照规矩搬到了历朝太妃的居所栖霞巷。 玉太妃作为有孩子的前朝妃嫔,原本能够获得更好的居所,但是宫中人拜高踩低,红袖三言两语的暗示,便让办事的宫人把玉太妃安排到了栖霞巷最偏僻的角落。 玉太妃住进来这么久,今日是头一次庆幸自己住的地方足够偏僻。 昨日半夜落了雨,到现在都还没停。 玉太妃裹着厚披风,坐在檐下,盯着雨幕发呆,屋内,奶娘正在哄四个月大的小皇子,咿咿呀呀的嘤语声在雨打屋瓦的声音中不是很明显。 “娘娘。”玉太妃身边一直陪着她的贴身宫女云儿手里撑着油纸伞,神色紧张。 玉太妃见她回来,两只手抓住了面前的栏杆,雨水砸在染着冻疮的手上,再湿漉漉的往下滑。 “怎么样?” 云儿点点头:“娘娘,外面太冷了,进去说吧。” 进去后,云儿拿干净的布给玉太妃擦干手,又拿出药,心疼的抹着上面的冻疮,玉太妃眼尖的认出这药膏是极难得到的红玉膏:“从哪弄来的?” 云儿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大人给的。” “只给了药膏吗?信送出去了没有?”玉太妃盯着云儿。 “送出去了。”云儿细致的给她抹完药膏,这才拿出来贴身藏着的信。 玉太妃一把夺过那封信,拆开,手打着哆嗦看完信中内容:“哈,哈哈!” 信中内容:“允。另京中人知六皇子者不过数人,天下更甚,汝需让其名传天下。” 云儿起身点了一根蜡烛,随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送信给你的人可还有说别的?”玉太妃又把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确认自己已经记住每一个字后,捏着信纸凑近烛火。 烛火一瞬间蔓延开来,玉太妃忍着火舌贴近的疼痛,眼睁睁盯着信纸烧成灰烬。 “这两日宫中查的严,送信已经是难如登天了,压根没有机会再说别的。” 玉太妃一扫之前的郁气,天生妩媚的眼睛里再次光华流转:“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