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临越说越来劲:“正好天也快黑了,如此千载良机,正是颠覆王朝的好机会,反正月宸萧也不是做皇帝的料,太后更是一心享乐,江山落到他们手里是百姓的不幸!您颠覆王朝,正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啊!” 沈游临口干舌燥的说了一堆,终于意识到这半天只有自己说话,他看着灯影下的寻瓒,小心翼翼开口:“大人?” 与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门外的那声“大人”。 沈游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房门。 “什么事?”寻瓒抬头,他已经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 “大人,宫里的红袖姑姑来了,说太后有事请您进宫一趟,陛下也在,皇后娘娘也在。” 沈游临眼神“唰”的扫过来,炯炯的看着寻瓒。 寻瓒拍拍他肩膀:“今日不宜造反。” 沈游临小脸垮下去:“大人,您得小心啊!” “放心吧,月宸萧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说服太后杀我,我们俩,太后更信我。”寻瓒表情笃定的沈游临都有些想歪了。 寻瓒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沈游临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来一回,折腾了不少时间。 寻瓒人到慈宁宫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来了。 他一脸淡定的走进去,给坐着的如今大宴朝的三位主人行礼。 寻牵萤想要下来扶他,但提前得了吩咐的桂兰偷偷伸手拽住她,不让起身。 太后看着寻瓒:“丞相知道今日慈宁宫发生了什么事吗?” “微臣不知,微臣今日一直在兵部,和兵部尚书商议南突厥近来有些不老实的事,未曾听闻宫里有发生过什么。” “皇后,你与丞相说一说,今天慈宁宫都有什么热闹。” 寻牵萤坐直身子,眼神紧张的看着寻瓒,把玉太妃刺杀太后的事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所以,寻瓒,玉太妃最后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太后紧紧盯着寻瓒。 寻瓒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微臣不知,但微臣愿意辞官归乡,以示清白。” “你在威胁朕和母后?”月宸萧面露不悦。 寻瓒弯腰磕头:“微臣绝无此意,陛下若是不信微臣,大可将臣推出午门斩首,臣绝无二话,但在死之前,臣想为自己辩解一次。” “你说!”太后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太后娘娘,这些年臣鞠躬尽瘁,图的是青史留名,若臣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后世的文官肯定会将臣钉在耻辱柱上!” “你若有心,大可以让文官按照你的意思撰写史书。”月宸萧又冷笑了一声。 “但臣堵不下悠悠众口,天下万民口口相传。” 月宸萧还想再说话,可太后开口打断了他:“皇帝!” 月宸萧咽下嘴里的话:“母后有何吩咐?” “让丞相和皇后出去,哀家有话和你说。” 寻牵萤得令连忙上前来扶着寻瓒往外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寻牵萤拉着寻瓒往一旁走:“玉太妃还躺在那里呢,怪瘆人的,咱往这边来。” “不用,你爹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怵这个。” 寻瓒拉着她:“六皇子可乖?” 寻牵萤轻轻点头:“还行,听乳母说乖。” “那就好。” 寻瓒扫了一眼身后没完全藏起来的小影子,拍着寻牵萤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遭了白玉郡主的算计,以后不能生育了,好好照顾六皇子,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爹年纪大了,若是有个好歹,这孩子以后就是你的倚仗。” “父亲……”寻牵萤看着两鬓已有星星白的寻瓒,泪花从眼里涌出来。 寻瓒拍着她的手:“都是做娘的人了,以后要稳重一些。” 屋子里,月宸萧低头看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听着耳边太后那些早就听腻了的话。 太后看着一动不动的月宸萧,眉眼间流露出不耐烦:“母后和你说话呢,你这么没有耐心吗?” “母后的这些话儿臣听了太多遍,您说上一句,儿臣都能接出下一句。”月宸萧终于给了反应。 太后关注的地方有些奇怪:“所以你讨厌丞相是吗?为此你才老在哀家面前说丞相要造反是吗?” 月宸萧愣了一下,然后觉得又荒谬又好笑:“看来丞相在母后心中的分量很重啊,他轻飘飘说了两句话,母后便能相信他是忠诚的。” “你当真要杀他?可是他在朝中的势力盘根交错,你杀了他,你确定你能镇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