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经他这一提醒,脸色随即大变:“那昨日云儿和小福子去栖霞巷,很有可能会撞上寻瓒的人!” “对。” 月凌炽点了点头:“以寻瓒多疑的性格,此刻恐怕已经怀疑上孤到底死没死了。” “那现在怎么办?可还有补救的办法?”祁叔面露惊慌。 “接下来做事低调一些,尽量别引起寻瓒的注意。” 月凌炽看向窗外:“但孤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寻瓒很有可能会钓鱼。” …… 与此同时,寻瓒再次造访驿站。 得了消息的阿史那匆匆赶来:“丞相大人,今日为何突然来访?” “难得休沐,我四处溜达,溜达到了这里,顺路过来看看你。” 寻瓒毫不见外的拉开椅子,坐下:“左贤王最近忙什么呢?” “忙着想如何说服你给我们草原牛羊粮草。”阿史那最近好像是没怎么睡好,两只眼睛乌黑乌黑的。 寻瓒看桌子上摆了一个狼牙做的首饰,顺手拿过来,放在手里把玩:“左贤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是谁怂恿你狮子大开口提那么多条件的?” “自然是我最忠心的部下。” “确定忠于北突厥吗?确定不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寻瓒意有所指。 阿史那停下喝水的动作,转头皱眉看着寻瓒:“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话?” “没什么,就是想见一见左贤王的那位部下,能提那么苛刻的条件,想来定是位草原勇士。”寻瓒定定的盯着阿史那,观察他的细微神色。 阿史那低头犹豫了一下:“也行,那就让你看看。” 说着他叫来了乌奇达。 乌奇达吃过早饭后便一直在后院和同伴摔跤,听说阿史那找他,便就这么打着赤膊来了,肌肉分明的上半身蒙着一层薄薄的汗,古铜色的肌肉在日光下泛着光。 寻瓒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野蛮之人,面上挂着淡笑:“这位就是左贤王口中的那位草原勇士。” “对,他是我身边最厉害的人,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徒手杀狼了。”阿史那与有荣焉的看着乌奇达。 “就是这位勇士建议你向我要那么多牛羊粮草的?”寻瓒看着身形壮硕的乌奇达,有点不相信他能提出那样的建议。 乌奇达看出了寻瓒的轻蔑,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我知道你们中原人看不起我们这种武夫,但我除了拳头硬,脑袋也灵光的很。” 寻瓒哑然失笑:“我可没说看不起你。” “所以丞相大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同意我的要求?这是咱们第三次商谈了,再耽误下去的话,我们可就要走了。”阿史那将话题再绕回去。 “没要到东西,你们甘心就这么离开吗?” “那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将时间耗在这里,想必丞相大人也能查到,近来南突厥很不安分,我得在你们大宴和南边的人勾结起来之前,做好准备。” “哈哈……” 寻瓒干笑两声,似是没有料到阿史那竟然就这样将一切都摊开来说了:“所以说南突厥要着手对付的是你们?” “我那个弟弟已经知道我们在京城了,估计这一两日就会找到丞相大人你。” 阿史那揉了揉发黑的眼圈:“所以今日丞相就得给我个准话,若是给不出来的话,我们今天就得走。” “何必如此着急呢。”寻瓒语气慢下来,十足一个旁观者的姿态。 “若再不快点儿,万一丞相决定与我弟弟合作,那我们能不能走还两说呢,所以丞相大人,将您的答复给我吧。”阿史那将一杯茶放在了寻瓒手边。 寻瓒看着手边的茶杯,没有说话。 阿史那还算有耐心,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尝着自己还没喝习惯的茶。 他身旁的乌奇达就没那么淡定了,小动作一个接一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现在很不耐烦。 一杯茶水喝到底,阿史那伸手将杯子放在桌上。 “啪嗒”一声响,寻瓒终于给出了答复:“粮食可以给你,牛羊之类的不行,短时间内弄不了那么多。” “不行的话,那就折算成银子?我们从京城离开的时候自己去你们的老百姓那里买。” 寻瓒面露不悦:“你这是来打秋风的?” “北突厥穷啊,中原富庶之地,我们交朝贡,走的时候带点好东西不行吗?”阿史那也不否认,笑眯眯的认下自己是来打秋风的事实。 寻瓒自然不可能任由他薅羊毛:“上次我与你商谈的时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