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转轿车再转越野车,秦克一行十余人,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来到了沙漠的边缘。
秦克以前去过大戈壁,见识过苍黄渺寂的荒芜景象。
这次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却又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致。放眼望去,一边是可见绿草的绿洲,另一边却是迅速荒芜、绿踪难觅的一片黄沙世界。
夕阳西下,霞光如血,使得眼前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世界又添了几分的神秘与孤寂,还能隐约看到远处在正咆孝着的漫天黄沙风暴,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看着远近不一的高耸的沙山,以及层次分明、丘嵴线平滑流畅的沙丘,宁青筠忍不住低声感叹道:“这就是大沙漠呀……”
作为一行人之中唯一的女生,又是长得青春漂亮动人的年轻女孩,宁青筠的一举一动总会成为男生们关注的对象,这时便有人笑着答话:“是啊,宁教授,这里叫库木塔格沙漠,属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部分,也是世界上最靠近城市的沙漠,刚才我们驾车离开的阿拉达市,与这里的直线距离只有五百多米,由一条河隔开。”
说话者是接应众人的是塔中气象观测站的工作人员,叫邬佑文,是个很健谈的青年男子,属于自小生活在这里的汉人。
因为天色已晚,众人今晚将会在这里的城外休息,明天才会继续赶往位于沙漠深处的气象观测研究站,现在邬佑文正带着众人熟悉眼前这片沙漠的情况。
他指着远处的荒漠介绍道:“这里属于过去的丝绸之路,被称为‘大患鬼魅碛’,当初唐玄奘取西经,也途径此地,吃了不少苦头,这里还记录了不少有关的故事传说。”
他又指着更远一点的沙丘道:“那个方向,距离这里二十公里左右,据说还有古楼兰国的部分遗址,可惜已被黄沙完全掩没了。但老人们常说,只要站在这里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古老的歌谣。”
听着邬佑文的介绍,早已走南闯北惯了的姜为先老院士等寥寥数人还好,第一次来到这里的秦克、宁青筠以及邓兆亮等随行的研究人员,就觉得眼前的景色都不一样了,多了种古老的神秘气息。
有着文青气息的宁青筠闭上眸子凝神倾听了会,低声对秦克道:“我好像还真听到了歌声。”
秦克也听到了,其实就是风在沙丘里穿过的声音,只是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大脑自动加上三分想像,听着便隐约有点像歌声了。
“那要不要带你去邂后一下古楼兰的王子?”秦克笑嘻嘻道。
宁青筠甩了个他一记好看的白眼:“我看你倒是想邂后一下古楼兰的公主幽魂?”
“就算真有什么公主,也不可能比我家筠儿更漂亮更可爱更聪明。”秦克凑近单马尾少女的耳边低声笑道。
宁青筠被他的呼吸一吹,小脸便红了几分,低声回了句:“就会油嘴滑舌。”少女说着,却已亲密地搂住了秦克的手臂。
眼前绝大多数都是熟人,也知道她与秦克的情侣身份,所以宁青筠虽然爱害羞,却不介意表现出这种亲密来。
而且在站在大沙漠边缘,脚下就是黄沙,带着热度的风从沙漠里吹来,让人皮肤都有种干燥的不适感,进而对眼前浩渺的‘死亡之海’生出几分的敬畏,宁青筠也不例外,自然而然就寻找到身边最信赖的依靠。
这对小情侣的打闹,旁人有的看到了,有的没留意,但都不会多说什么,邓兆亮只是在心里羡慕,真想也有个这样既漂亮又可爱的女朋友啊。
他看到远处有人在斑驳的草地上放羊,便好奇问道:“听说沙漠边缘有野狼,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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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佑文摇头道:“二十多年前,这里还能看到野狼出没,不过随着城市的发展,人烟变得稠密,野狼已几乎灭绝了,当地人说很久没听到狼嚎了。”
秦克却比较关注当地的农作物,便问道:“这里主要种植什么作物?”
“在河的那边因为有水源,粮食作物主要是高梁和玉米,也还有种枸杞之类的药草,收成还算不错,但过了河这边,接近沙漠,就只能种些牧草了。”邬佑文指着远处放羊的草地说道:
“那里原本也是黄沙,十年前曾有大学的教授带过团队来研究‘沙漠土壤化’,想让沙子获得土壤的特性,他们通过添加从植物提取的‘植物纤维粘合剂’到沙子里固定黄沙,再引水灌既,施以化肥,折腾了两年多,倒是成功地把黄沙地变回了普通的土地,只是后来因为这样的改造成本太高,无法推广,研究团队离开后,这里便重新丢荒了。后来有人承包了这片土地,用来种牧草,就是现在看到的这些,但因为肥力流失以及土壤二次沙化,牧草长得也不好了。”
邬佑文说着感叹了句:“固沙治沙,太难了。就像我们站着的地方,据说几十年前也曾是土地,后来沙化了,连杂草都不长。”
秦克蹲下来,挖了挖地上的泥沙,这里已几乎全是黄沙,但挖得深点,还是能看到些许带粘性的土壤。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