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调研时又戴着太阳镜,没表露身份,大多数与他俩接触过的农民都不知道他俩就是大名鼎鼎的秦院士、宁院士,黄利强想找到没遇到两人的农户,自然不难。
在黄利强刻意的误导下,虽然网上骂他的声音依然汹涌澎湃络绎不绝,但也确实有小部分吃瓜群众开始附和起他的观点来,而境外的金主也对他的表现表示满意,给了第二期的二十万元。
此时走进列车,黄利强正志得意满,一想到卡里的三十万元,说起话来就更起劲了,对着用自拍杆夹着的手机各种唾沫横飞:
“我看到有很多老铁在刷屏各种骂我,骂吧骂吧,我老黄步步真实,整个过程全程直播,可没搞什么虚的,倒是你们一直崇拜的秦克和宁青筠不过是两个爱慕虚荣、花钱买新闻刷名望的‘伪君子’罢了。等我到了阿拉达市完成实地走访,揭露真相,你们就会发现自己此时的叫嚣是多么的可笑……”
忽然有人起身挡在他面前,皱眉道:“这位朋友,说话注意点,不要信口开河,秦院士和宁院士名满天下,治学严谨,堪称楷模,更为国家为民族乃至为世界都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你说这些毫无根据的话不嫌过分了吗?”
黄利强抬头一看,却见到是个五十岁出头,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老学者,旁边还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女青年也随之站了起来。
黄利强对着手机屏幕哂笑道:“哎,这年头说真话总会有人不满意,看看这老家伙,居然跳出来多管闲事了。喂,老家伙,你贵姓啊,好好的人不当,怎么当起秦克他们的走狗来了?哇——屏幕那边的老铁们,又不是骂你们,你们跟着刷什么屏来骂人啊,哦,难道你们自认是秦克的走狗?那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们尽管骂。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也知道一句话,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哇。”
一番话骂得徐教授脸色都胀红了,他性格温和,不擅与人争吵,只是胀红着脸,指着黄利强道:“你……你说话放尊重点!”
黄利强出身市井,瞧这老教授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反倒当成是刷直播意外事件的机会,当下骂道:“我这人说话向来就是这么直,不想挨骂就滚一边去,我直播关你p事?”
旁边一个男生气愤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到底有没有素质!”
“我在直播你们来打扰我,谁没有素质?”
“谁叫你造谣说秦院士和宁院士的坏话,我们徐教授不过是让你别信口开河……”
黄利强冷笑:“我信口开河?我造谣?呵呵,我专程自费跑来这里,已经呆了两天,实地走访过不少农户了,他们连秦克和宁青筠的影子都没见着,新闻里不是说他们沿着沙漠边缘的城镇,一个个地跑、一个个地做调研嘛,为什么一个农户都没见过他们?他们调研了个空气还是调研了个寂寞?这可是有几十万个观众共同见证的铁一般的事实!我怀疑那条新闻就是秦克他们花钱买的,为的就是刷点声望立立人设,嘿,他们就是这样的伪君子,沽名钓誉之徒……喂,你们想干嘛……”
说到后来,黄利强猛然发现几乎整个车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正冷冷地盯着他,不由有些心慌了。
尤其是车厢后面几排座位的十名男子,人人虎背熊腰,明明不过只是随随便便站着,便有种“立定如松”之感,浑身上下更散发着冷冽的气势,那目光看过来仿佛刀子一样,让人不自觉地寒毛倒竖。
未等他细看,旁边座位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汉子过来猛地一推他,用带着乡下口音的不标准普通话道:“你闭嘴,秦院士和宁院士是你这样的垃圾能侮辱的?没有他俩的辛苦做研究,哪来的俺们种的沙漠红薯?别的大道理俺不懂,在俺们这些一辈子种地的农民眼里,秦院士和宁院士就是大恩人,你凭什么说俺们大恩人的坏话!”
其余人也纷纷愤怒地声讨起来:“就是,秦院士和宁院士多好的人哪,你为什么乱说他俩的坏话!”
“给他一记大耳刮子!”
“不,一记大耳刮子太便宜他了,撕了他的嘴,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黄利强虽然打架打惯了,但眼前这些乘客人多势众,尤其是远处那十名男子总让他心里发毛,他哪敢动手,只是一边奋力挡开伸来的手,一边努力后退,同时叫道:“你们别打人,打人犯法的你们知不知道!秦克和宁青筠就是弄虚作假,还不让人说了?如果他们真的冒着这样的天气在这里做调研,我直播用鼻子吃面条!”
“妈的,你敢再说秦院士和宁院士的一句坏话,我就敢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你信不信?”
“拦住他,别让他走了,这家伙不公开道歉,就不能放过他!”
黄利强见势不妙,赶紧想退出车厢,但后面上来的乘客听到这事后,都堵住他不让他离开。
黄利强这才开始真正慌了,之前骂他的网友虽然很多,也不乏说狠话的,但都不可能钻过网线来揍他,这使得他有恃无恐,在网上口嗨惯了,可眼前这些乘客可是真会动手的,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