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真相,并且能在大堂上作证……” 江春痛楚道:“不可能的!我如果指证我二哥的罪行,岂非害他去死?我……我不能这么做……” 吕秋月道:“江春,你怎么这么固执?你不忍心指证他的罪行,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爹获罪么?” 江春惨然道:“所以我是左右为难,没有出路了……小姐,你瞧那边有人过来了!” 吕秋月回头去看;江春轻叹一声,忽然抽出了长剑,向自己颈上抹去! 吕秋月回过神,不由地大惊失色。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双手抓住他的剑柄,哭叫道:“江春!江春!……” 她的动作稍嫌晚了,江春的长剑已在自己的颈上划了一道,血如泉涌;他的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吕秋月拼命摇晃着他,泪如雨下道:“江春,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江春微弱道:“我不能对不起他们,更不能对不起你……小姐,我……” 他用尽全力,颤抖着抬起手,又无力地落在胸前。 “江春,你不能死,不能死……”吕秋月喃喃道。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大声叫道:“快来人!快来人!……” 她的哭叫声惊动了丫头彩明;彩明很快找来了值班的袁平。 袁平方才已从彩明断断续续地叙述中听出了大概,此时便问:“江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你先坚持一下,我已经安排人去找大夫了!” 江春气若游丝,已说不出话,只是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袁平茫然望着他,一头雾水。他试探着轻轻地移开江春的手,他的怀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袁平不由心里一震,双手颤抖着将那物事取出。原来是一封锦帛书函,已被鲜血染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匆匆浏览之下,不由喜形于色。原来这竟是江春的一封自白书: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知道自己的罪行,知情不报,窝藏包庇罪犯,法理难容。 “但结义之盟,兄弟之情,岂能背弃;卖友求荣,世人唾弃。进退维谷之时,左右为难之际,我唯有以死报之。 “人死焉知身后事,至时无论世人如何评论,已是万事皆空了……” 下面便是他的供状。 供状中,由当初丁继武与肖勇年的那段不共戴天之仇说起;直到肖勇年见丁继武回到京城,唯恐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使自己无法容身,遂起歹念,先下手为强。 又因当时肖勇年杖伤未愈,遂让自己的妻子欧阳贞代劳,于浴仙池宴席上收买了方小黑、张林儿杀人; 随后又由欧阳贞出手杀人灭口,并以芙蓉花毒杀死了所有参与此事的知情者…… 江春在供状上说,当刺客逃离时他去追赶,亲眼目睹方小黑被欧阳贞用毒镖杀死。 但当时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天枭组织的人,直到后来袁平请出高人鉴别出芙蓉花毒时才若有所悟。 但因念及与二哥二嫂的情谊不忍伤害他们,所以便一直隐瞒,以至酿成今日之祸,云云…… 袁平仔细地看着江春的那封供状,所有所思。 这个时候,几个侍卫也已引着府中的马大夫匆匆赶到了。 吕文正、徐直等人都已知道此事了。听袁平汇报了今晚之事,并呈上江春自白书与供状,二人都觉得事出突然。 吕文正反复审阅了供状之后,又递给了徐直。 徐直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吕文正又叫了为江春诊治的马大夫来,问他江春伤势如何了。 马大夫道:“他伤势严重,如果不是当时小姐及时拦阻,只恐他早死多时了!现在我们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意了。” 吕文正捻须沉吟,打发马大夫下去。 袁平道:“江春忠肝义胆,不愧为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今日他的以死相见,实在令人动容;这样的人若能为我们做事……” 徐直道:“袁校尉,你这话有些言之过早了罢。” 袁平怔了一下,有些狐疑地望着他。 徐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不过好在现在还有江春的这份供状;要是他能大难不死、躲过此劫,那就更好了——因为这样一来,一切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吕文正点点头。 事不宜迟,吕文正立即吩咐两厢侍卫升堂问案。 吕大人命人把肖勇年押上大堂,问道:“肖勇年,如今江春指证你为报私仇旧恨,在浴仙池刺杀丁继武,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肖勇年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江春?……” 吕文正吩咐杨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