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睁睁望着她伤心远去的背影,凌云只觉得自己的心痛苦地抽搐起来;可是他又无法去做什么来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与不安,只有默默地发呆…… 晚上,练南春过来给他换药。两人就这样无言地对峙着;耳鬓厮磨间,虽然彼此都能感受的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相互却并无一语。 很快,练南春的工作结束了,她收拾好药箱器械,依然是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凌云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春儿……” 练南春止步。 凌云道:“你先不要走,我有话对你说。” 练南春冷冷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凌云眸底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你在恨我,可是有些事情,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练南春幽怨的眼神忽然变得遥远,嘴角挑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凌云,这就是你所谓的借口么?” 凌云黯然垂眸,轻叹一声道:“春儿,我并不是要你原谅我什么,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这么说,你是真心爱她了?”这时,练轩中从外面走了进来,灼灼目光凝结在了凌云的脸上。 凌云点点头。 练轩中道:“既然这样,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练轩中冷冽的眼神幽幽望过来,眸底闪现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执着,“我让你答应我——马上娶她!” 凌云虚脱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一种复杂难明的情愫略过眸底;他以手扶额,无力地垂下头去。 练轩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那沮丧的神情,不由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敢答应了?” 凌云轻轻吁了口气,沉声道:“我不是不敢答应,是不能答应。如果我娶了她,那么我就必须给她名分,并且承担起一个丈夫对妻子的责任,可是很抱歉,这些我却无法给她…… “因为除了爱情,我还有我的母亲,我的吕府兄弟,对我恩重如山的吕大人,我执着追求的这份事业,还有我的责任——可是,这些能与我对春儿的爱的承诺兼容吗?不可能的!所以……” 练轩中道:“所以,那你就应该对不起春儿了?” 凌云眼神复杂,黯淡的眸子里略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纠结与痛苦。 练轩中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抛舍不下你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 凌云苦笑一声,只有不说话。 练轩中又道:“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在事业与爱情之间,你选择什么?” 练轩中所说的爱情,当然是他与练南春的爱情。他不由抬起星眸,正好与练南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目光里情绪不明,有期待,有紧张,有怨恨,也隐隐约约的有泪光在闪动……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最后,他终于艰难地开了口,“对不起,忠义不能两全……” 没有答案的答案。他只说了这几个字,但房中的人都已听懂了他的弦外之意。 练南春脸色难看极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走时什么都没说。谁能体会的到她此时的这份心情? 练轩中恼恨不已,刷的拔出剑,横上了凌云的胸膛,“我要杀了你这无情无义的东西!” 凌云闭上了眼睛。他宁愿感受这种长剑当胸、痛快淋漓的滋味。现在,对他来说,痛的感觉也许会使他心里更好受一些,死的滋味也许就是一种解脱…… “志超!志超!……”阮夫人从梦魇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大声哭叫。她的贴身侍女秋儿急急赶来,惊问阮夫人怎么了,并且一个劲地安慰她。 自从凌云离奇失踪后,他的母亲阮夫人茶饭不思,夜不能眠,整日地以泪洗面,只几天工夫,人便消瘦了一圈。 今天晚上,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又被噩梦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挣扎着起身,在秋儿的搀扶下,拖着虚弱的身子,一步一挨来到了凌云的房间,望着房内熟悉的一切,不由地睹物思人,哭的不能自已。 吕文正、徐直、杨振、江春等人也是忧心如焚。 众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守门的侍卫进来禀报道:“启禀大人,外面晋陵王爷求见!” 刑部尚书府的一众人等听了,不由地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一提到晋陵王爷,众人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浣玉郡主,联想到了浣玉郡主与凌云之间的那段纠缠不清的痴缠虐恋。 而且前段日子,凌云也已经非常决绝地向浣玉郡主提出了分手——也就是说,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是一别两宽、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