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晖带了好几大盒宵夜回来,差不多都把饭店搬回了家。向暖当然是做足了戏——生气中,吃不下饭。
但香味就是直扑鼻孔,直冲脑门,她都快要被香迷糊了。
饿啊!
要不她也点个外卖?可是外卖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了?到时候还不是露馅。
要不假装有急事再出门一次?那不是自投罗网嘛!
要不等深更半夜悄悄去厨房?切,就他们这狼吞虎咽的劲儿,估计连个渣子都剩不下。
要不……自己饿死在了这豪宅里,冤啊!
向暖的肚子仿佛在求生挣扎,叫得高低起伏、连绵不绝。她捂着胃口,窝进了躺椅里。
忽然一阵敲门声,吓得她差点一撂蹦。她心底一紧,是江云晖?
她抿着嘴憋住笑,他肯定是来给她送好吃的。好吃的可以留下,气嘛,还是要生的。
敲门声又急促了些。向暖收了收心神,沉下脸色冷下心,把生气的“面具”戴好,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开门的一瞬间,满满一大盘汁香四溢的海鲜就怼在了脸前。她想装作视而不见都不可能!尤其是那一大只帝王蟹腿,简直是赤裸裸地诱惑。
她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了,赶紧佯装清了清嗓子。
“今天是不是累坏了?那也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呀,快来,都是你爱吃的!”
江云晖拿美食开路,嬉皮笑脸地就进了屋。
向暖不是没拦住,是身体背叛了大脑的指挥,主动放弃了抵抗。
“我已经休息了……”
她刚开口,一只蘸满了酱汁的小龙虾就跑到了嘴里。
“已经剥好了,新鲜的很。”
怎么办?肉质Q弹,口口回甘,向暖的嘴巴已经不受大脑控制自动咀嚼起来。
“这个好吃,枫糖口味的,酥脆的很!”江云晖又剥了一只大蟹腿,投喂过来。
饱满的酱汁不仅占满了嘴巴,还糊住了脑子。向暖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皮皮虾咽进肚里,江云晖那边就把一大块扇贝递了过来。
她赶紧挡住这只“罪恶”的大手,艰难地开口到:“水……水。”
江云晖被她抓住胳膊,还以为她不吃了,结果她刚说完这两个字,就把脑袋凑到自己的手边,一口将扇贝吞了进去。
扇贝太大,把她的腮帮子撑了个满满当当,酱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把江云晖都看呆了。
“嗯——嗯——”向暖又是哼哼又是比划着,江云晖赶紧给她拿来纸巾,趁她咽下这口的功夫,又去倒了一杯白开水。
“这一天是不是都没好好吃东西?刚才冉冉说你们吃得方便面……下次再忙得顾不上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饭。”
他刚要递水,向暖已经撸起袖子自力更生起来。看她剥皮皮虾娴熟的手法,就知道是撸串儿的高手。
“哪有吃海鲜配白水的?等着,我去拿两瓶啤酒上来。”
向暖急忙摆手,无奈说不出话来,只好死死拽住江云晖不让他出门。
“不喝。”她终于能开口了,摸着自己的肚皮,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一盘子海鲜都被她风卷残云般地横扫一空,她这时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的吃相估计就跟饿狼下山似的吧?
她把盘子端起递给了江云晖,不由分说地就要推他出去。
“等等!”江云晖一条腿抵住墙,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吃饱喝足就翻脸不认人。
“不喝酒也行,喝水,总得碰个杯庆祝一下吧?”
“庆祝什么?”向暖松了劲儿,不好的预感顿时升起。
江云晖得意地一笑,压低了声音说:“计谋成功啊。”
向暖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家伙。难道今晚的一切都是他的谋划?他故意将柳云姗带到布展中心去?
不可能,明明是自己随机应变,难不成她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必须碰一杯,不为别的,就为你今晚的反应和表现,太棒了!”江云晖笑得直让人牙根痒痒,要不是他跑得快,向暖准狠狠捏住他的脸。
他今天一天都反常。放下冉冉一走了之,对冉冉激动的情绪视而不见,明明不喜欢柳云姗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聊得热火朝天……OMG,原来自以为是的人是自己!
江云晖拿着一瓶香槟、两个酒杯回来,向暖还在原地寻思。她眼睛挣得溜圆,腮帮子鼓得溜圆,肚子也撑得溜圆,再加上她看向他的眼神,凶巴巴、恶狠狠的,像极了一只气炸的河豚。
“来,为我们心有灵犀干一杯。”江云晖斟满酒。
干你个头啊!向暖接过一饮而尽,把江云晖都吓了一跳。
“合着我在你的计划里就是个泼妇?!”向暖气冲冲地问。
“你自己不也是这样计划?”
向暖竟语塞了。对啊,她也是这个打算啊。把火引到柳云姗身上,假借吃醋,誓死不同意他俩合作。姜潮再有什么小动作也不能背上破坏人家家庭的骂名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什么计划?”
江云晖笑着也一饮而尽,忽然一把搂过向暖的腰,将她整个人贴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