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喜笑颜开:“是这个理。钰儿这些年在乡下,那些个琴棋书画都没学,礼仪也缺失,并不好婚配。如今那陶二公子也不需要这些,他家那个门第也算是我们高嫁了。陶夫人对钰儿也十分满意,钰儿还能治病,刚好可以方便医治。” 她又道:“而凝儿从小知书达理,那些个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容貌也是一等的。是正经的大家闺秀,配五皇子正好呢。” 老夫人听了她们说的,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她也是要先以苏家发展为考虑,就也没再说什么,拄着拐杖出去了。 而苏凝也十分高兴,事情虽闹成这样,但终归结局是没有变化的。苏钰,注定要成为她的踏脚石。 苏钰把在场各位的表情尽收眼底,似乎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是不高兴的,仿佛牺牲她一个就能换来全部人的欣喜。 苏钰心底一片悲凉。 她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家人。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关心自己的,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算计。没有人为她的后半生考虑过,都在作壁上观。可能还会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是她的福气! 她冷冷道:“这件事是二妹妹惹出来的,不应该她嫁过去吗?” 方茹看着她道:“钰儿,我知晓你有委屈。但是苏家这些年培养一个大家闺秀并不容易,你这样不是让你父亲难做吗?总不能你去嫁给五皇子吧。” “再者,陶夫人只说嫁苏家的女儿,并未指定,所以你就是最好的人选。到时候你过门了,陶家一高兴,兴许就不会迁怒我们了。你再加把劲帮陶二公子治好病,生一个大胖小子。这些年你在外也辛苦了,你的福气在后头!” 听着方茹的这些话苏逸海有点不耐烦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明日就差人过去回话,商定婚期。” 方茹一脸慈祥对着苏钰:“你如今就安安分分在院子里待嫁,婚事我会安排妥当。嫁妆什么的都会添置,定不会委屈了你。” “若我不愿意呢?”苏钰寒声道。 “那这件事就由不得你了,到时候就算是五花大绑也会把你送去陶家的。你看你是风风光光嫁过去,还是被绑着可怜兮兮地过去。”苏逸海这话说得毫不留情。 方茹十分受用,连连附和。 苏钰苦笑一声。不知道当年苏钰的娘看上了苏逸海什么,身上简直一点优点都没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恶心至极。 苏钰冷然道:“既如此,要我嫁也不是不可以。你刚才说要帮我添置嫁妆,那好,就把我娘当年带来的嫁妆一并还给我吧。” 方茹眉头紧皱。 林慈那个死人的嫁妆?她哪还有什么嫁妆,不说好的东西,银两都使的七七八八了。 苏钰又补充道:“当年我外祖父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商人,必定家底殷实。我母亲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自她去世,外祖父他们也跟着去了,所以家底应该尽数都归苏家所有了吧。” 苏逸海脸色有点不自然,他确实吃绝户,但是当年只有林慈的嫁妆还值钱,那两个老头都没留下什么了。 方茹蹙眉道:“你外祖一家都没留下什么了,许是年纪大了管理不当都换置银钱花掉了,并未流落到你父亲这里。你娘的嫁妆,在早些年也花的七七八八不剩什么了。” 苏逸海虽然是户部侍郎,但是他又没有贪赃枉法,所以也只有俸禄,然而他那点俸禄只够日常花销。方茹虽贵为越国公嫡女,但是国公府对她的银钱上的支持仅限于刚开始她嫁过来的那一笔丰厚的嫁妆,后面再没别的了,甚至能不向她要都不错了。 邺京城就像个销金窟,她们家还有两个女儿学习琴棋书画,还有各种衣裳首饰,这都是非常大的开销。 再加上府里修葺,还有苏逸海官场上的打点,每一样都是钱。 而支撑这庞大的开销就是林慈当时带来的嫁妆,以及那两个老东西当时留下的那点遗产。 在大邺,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为了林慈的体面所以当时二老给了非常丰厚的嫁妆,几乎是普通人几辈子的花销了。 苏逸海也补充道:“再者,这些年每年还要送一笔银子到乡下供你使用,我可是都是叫他们厚待你的。” 厚待?这真是苏钰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真是厚待呢,每个月就十两还像是天大的恩赐,这点钱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在绮罗阁的一身衣裳都比每个月她的月钱还要多了。 “母亲和苏凝头上戴的金钗,我母亲像是也有一样的。”苏钰盈盈一笑。 苏凝恼羞成怒:“你胡说!这是我母亲的嫁妆才对,你娘的嫁妆早就给你那短命鬼的娘治病了。当年缠绵病榻那么久,可是花了不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