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重楼刚才并未吹牛。 或许,这世上真有阅尽几十万件器,历数几十年的人物。 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能够结交这样一个朋友,别说帮他办件事,办十件都值。 宁朗是个对自我要求极高的人。 否则也不可能放下寻欢做乐,权势富贵,甘心躲在宅子里。 别人眼里,可能是逍遥自在,不务正业。 但李重楼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明显是在修心。 所以两人聊深了之后,李重楼便挑起话题问道:“以你的见解跟认知,一统永安地下势力其实不难。” “为何偏安一隅,还跟南城老鬼结仇?” “老鬼……哼……此人行事我看不过眼,早年把永安搞的乌烟瘴气,怨声载道。”宁朗眼里恨意一闪而逝,话却没说透。 李重楼不知道,他踏上这条道,就是被老鬼给逼的。 早些年,他们宁家也算是永安有名的贵族。 那时候,老鬼就已经出道,开赌场、放高利贷,挣黑心钱。 甚至在酒吧卖药,害了多少人。 而他父亲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染上了瘾,成了道友。 又被人做赌局,致使诺大家业挥霍殆尽。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活生生把让人羡慕的书香门第从永安抹了去。 连祖宅都被人给占了,父亲找人理论被活活打死,母亲一激动跟着去了。 他只能露宿街头,在天桥底下跟乞丐抢地盘。 最终,不堪忍受命运的压迫,为了活下他舍弃自尊入了行,以他的头脑快速聚起一群兄弟,跟老鬼分庭抗礼。 这期间,发生多少惨事,他已不想回忆。 那时的他,一门心思想把老鬼弄死,为父亲报仇。 可后来越做越大,才知道这永安的地下势力,远不如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有只大手,在暗中操纵着。 即便是他也难逃那只大手的左右,他若杀老鬼,那身后几百号兄弟个个都要死于非命。 好在上面为了平衡,容忍了他的存在。 这才有了分庭抗礼的局面。 他赎回祖宅,安份守己,这么长时间才没出什么大事。 “看来你是在顾忌什么,否则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低头吧。”李重楼从短短一句话跟他神色隐处,看出一丝端倪,故意拿话激着。 宁朗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像我这样的人,现在扫黑这么严重,本应该早就进去了。” “但只要那位一天还活着,谁都动不了我们。” “我是这样,老鬼也是。” 闻言,李重楼眼中异芒一闪:“那位?谁是那位?” 张东旭这样的人,提人为了显摆自己,狐假虎威他能理解。 宁朗这种级别的人,压根没必要借别人的势子壮自己的胆。 而且看他的样子,没有任何自豪,反而苦涩居多。 “兄弟,你我是古玩同好,我敬佩你的本事眼力,但道上的事最好还是别掺和,否则有害无益。”宁朗声音诚挚。 他是孤单的。 直到李重楼来之前,都是独自一人,找不到同好,更找不到能让自己敬佩之人。 这对他这种有着自我要求,想要进步的人来说,其实很痛苦。 李重楼的出现,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所以他心存感激,并非全因为那件牙雕。 东西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他也不想看着这个同好,惹到那位,尸骨无存。 李重楼点了点头,他看得出宁朗的好意,但偏偏假装没听懂。 继续问道:“看来,那位对你来说,是惹不得的存在。” “我很想见识见识。” “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让你这样的人甘心俯首称臣。” 何止俯首称臣,李重楼不知道宁朗跟老鬼之间的仇恨。 要是知道他连杀父之仇都没法报,必然会更加震惊好奇。 “好奇心太重会害死猫,你想知道我也不能说。”宁朗摇头拒绝。 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手下的兄弟打算。 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是覆水难收。 见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