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无奈。
醒来至今她忙着处理《百妖册》,别说很多老熟人都没见到面,更别说出事了通知他们过来。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答应道:“下次一定。”
于是谢辰安弯起眉眼,笑得一脸满足。
接下来众人就见如今风头正盛,又有‘玉面郎君’之称的清宣宗门主给叶澜当起了小弟,端茶递水,搬桌挪凳子,殷勤得连乌衡都没插上手。
因此他只能跟萧云霆一样搁在一边扮演门神。
周围人又议论纷纷起来。
“这位叶大师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连清宣宗宗主都对她这么好?”
“该不会也是喜欢她的吧?可每年扎堆往清宣宗里的美女也不少啊。”
“那谁知道呢,没见首富都晾在一旁了吗?”
……
窃窃私语中,站在一边的曲月卿捏紧了拳头,指甲不小心划到郑美怡的胳膊。
郑美怡倒吸一口冷气,看见她的脸色有些同情道:“月卿,你振作点,现在你才是正牌未婚妻,是大家公认的萧家少夫人。像这种江湖修士,抛头露面不说,家世背景样样都比不上你,萧总顶多就是一时新鲜,你没必要把她放在心上。”
曲月卿此时像溺水的人,心里一片乱麻,猛然听见这话像抓住了一块浮木,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
曲家虽然不算顶级豪门,可也是书香门第。
上流圈子都讲究门第,像萧云霆这种的应该更看重才对。
所以他们当初没走到一起,如今也不会在一起。
她下意识忽略了萧云霆看向叶澜的眼神,心中自我安慰。
而另一头叶澜已经架好画板,开始用毛笔画画。
周围有些名媛千金见状,立刻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用毛笔画水彩,也是个人才。”
“不会画不如请别人画,自己充什么能呀,该不会是想自己出所有风头吧。哎呀,我的宝贵时间全浪费在这儿看她表演了。”
……
同性之间是存在嫉妒的。
尤其一个人活生生站在你面前,而每一样都过于优秀时,往往心里会很不平衡想要挑刺。
叶澜在那里用郑伯珍贵的大狼嚎蘸着水彩洋洋洒洒时,很多人都觉得像个笑话。
谢辰安听得很不爽,正要让那些八婆闭嘴时,就见纸上已经出现了雏形,这幅画面让他眉梢一扬,表情登时变得有些兴味起来。
这幅画仅用了三五分钟就完成了。
“颜料干了就把它挂起来。”叶澜搁下狼毫,还不忘跟郑伯夸一句,“这笔不错。”
郑伯丝毫不觉得笔被糟蹋,乐呵呵道:“叶大师喜欢就好,我书房里还珍藏了很多,到时候送您几支。”
不远处的郑美怡闻言哼了一声。
她打小喜欢画画,但求了爷爷很多次都没能得到书房里的藏品,没想到叶澜这个半吊子一开口就要了好几支。
嫉妒翻滚间,她对叶澜画出来的东西更加看不上,偏头还跟曲月卿咬耳朵,“等着看吧,待会挂上去肯定让人笑话。”
曲月卿面色平静,眼底却也同样有着期待。
很快,乌衡跟谢辰安就一头一尾烘干了宣纸。
两人找了块地方,足尖点地把画挂了上去。
众人抬眼望去,见到纸上的画面时齐齐都被惊住了。
宣纸长达五米,宽约两米,上边不规则挥洒着大片艳丽色彩,狼毫笔锋随意勾勒处显出一点隐约轮廓,竟是一片轻雾中的远山绿水,百鸟朝凤。
水是碧波水,山壁陡峭,两岸是掩不住的春色,在悠然蓝天下百鸟出巢绕着一只九尾羽凤飞翔。
那凤凰通体色彩斑斓艳丽,尾部长长的白色羽毛迎风飘扬美丽非常,寥寥数笔虽然画得并不精细,可掩盖在这江南水乡的景色当中也已经让人看呆了眼。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少女要用狼毫,要用水彩,也清楚要在这么短时间内画出这样水平的五米长画绝对不是班门弄斧的水平。
作为书画爱好者的郑伯惊叹道:“叶大师,没想到您还是个大画家,当真是深藏不露。”
闻言,叶澜擦干净手,神色从容道了句,“过奖。”
其实她并不喜欢舞文弄墨,只是身为玄宗宗主,长老们觉得她画符咒不能太难看,所以从小押着她学。
相比起精细的符咒,单纯的风景人物画作反倒成了解压的放松。
而刚刚还嘲讽的千金名媛们早都闭了嘴,尴尬地在旁边不吭声了。
颜料干透后,画的色彩越发鲜明艳丽,跟陈旧古朴有些氧化的文物相比要夺目许多。
叶澜让人搬来椅子,围坐在画前开始等着。
郑伯还让人上了茶。
刘志雄贪生怕死,牢牢贴着坐在叶澜后头,还不忘好奇:“叶大师,你这画是做什么用的,咱们在这儿就能等到器灵了吗?”
“八九不离十吧。”叶澜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抿了口茶水慢悠悠道:“周围的文物除了那匹三彩马颜色格外艳丽,其余都黯然失色,不是因为工艺好,而是它掠夺了色彩。看它刚刚在阵法里挣扎都舍不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