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院墙矮,二房家里来了客人,大房院里的闫建业本能的望过来,这一望不打紧,竟然是打过他的杨三伢子! 闫建业吓得腿直打颤,三伢子却冲着他龇牙一乐:“吃了吗?” 闫建业吓得“啊呀”一声跑回了屋。 怕吓到张红英,闫芳香没敢说杨三伢子就是那个吓人的杨大伢子的弟弟,就是一个可怜没家人管的臭小子,帮过她,来蹭饭,如此而矣。 反正闫建勋躲着卧房里不出来,与三伢子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就算见面了,凭他那小胆儿,也不见得敢喊破三伢子的身份。 闫芳香、张红英、三伢子,围坐在桌上吃饭。 张红英要给儿子送饭,闫芳香不让,反而热情的给杨三伢子盛饭; 杨三伢子心领神会,秋风扫落叶般的狠命干饭,直到吃个底朝天,一粒米、一口菜都没给闫建勋留。 张红英脸色阴沉沉的,但又不好意思骂儿赶客,只好暗自决定,夜半里偷偷给儿子开小灶做饭。 吃完饭,三伢子该回家了。 杨三伢子连打了两个饱嗝,斜睨着闫芳香:“姐,我可是为了你才撑成这样的,你得回报我……明天,得加菜,最少也得四菜一汤……你翻什么白眼儿,我自带猎物,不白吃……” 闫芳香翻了一记白眼儿:“行行行,你有本事,你能打猎,我七个碟八个碗的供着你……” 闫芳香眼前突然一亮:“对哦,三伢子,你这么厉害,钱放在你身上,肯定比放在我身上、比放在阿北身上安全……” 闫芳香掏出荷包就塞给三伢子,搞得三伢子莫名其妙的:“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钱,什么阿北?不说清楚我可不收你这钱……” 闫芳香只好把弟弟偷家里钱、十有八九去赌钱的事说了。 杨三伢子打开荷包,在看到里面仅有的十五文钱后,脸上的嫌弃别提多明显了:“姐,你别告诉我,这十五文钱是你的全部家当了吧?这,用防偷吗?” 闫芳香本来有二十文钱,因付脚力费和还三伢子,只剩下十五文钱了。 闫芳香脸现尴尬,杨三伢子忙把话圆回来:“姐,那个,有安全意识是对的。我教你一招,保管你阿弟收了贼心。” 杨三伢子附在闫芳香耳边,如此这般那般的交待了一番。 . 次日一早,闫芳香把厚重的、哗啦啦响的钱袋子揣在了怀里,出去了。 下午才回来,手里拿着一只鼓鼓的钱袋子,看样子,只比二百文多,不比二百文少。 屋里偷看的闫建勋登时窃喜异常,二姐又有钱了?他,终于可以翻本了。 夜半。三房主卧,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说不出的瘆人。 张红英一激零坐起来,发现闫芳香举着油灯,揶揄的看着缩在墙角的闫建勋。 闫建勋好不容易把夹在手上的老鼠夹子扳开,气急败坏:“闫芳香!你干嘛把老鼠夹子放在钱袋子下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闫芳香神态自若:“老鼠夹子自然是用来防老鼠的,谁让你好好的人不当,却当老鼠偷东西!淦!” 闫建勋忍着疼突然伸手,把钱袋子抢了就跑,边跑边伸进钱袋子里拿钱,结果,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一条青绿青绿的小蛇,缠着他的胳膊就爬上来了! 还好是没有毒的竹叶青。 闫建勋把蛇甩脱了,气得哇哇暴叫:“闫芳香!你竟然这么对我,看我不让娘把你嫁个瘸子、傻子、病瘘子!” 闫芳香气急,怒道:“阿北!上!” 在这样紧要关头,闫建勋竟然仍不忘捡起钱袋子,如离弦的箭跑回到屋里,把钱袋子里的钱倒在了炕上。 定睛一看,哪里是钱,分明是一堆石头子! 闫建勋歇斯底里的喊了句:“闫芳香,算你狠!” 果然,小鬼怕恶人,整治闫建勋,还是三伢子。 闫芳香是既解气又心酸,没有理会脸色不太好的张红英,倒头就睡了。 . 第二天午饭前,三伢子带来了两只野鸡来吃饭,好在他只吃一顿午饭,且吃完就走。 送走三伢子不一会儿,闫芳香就听见外面有嘈杂之声,好不热闹。 二房和三房全都出来看热闹了。 此时的大房院里,来了不少小厮,抬进院三四十抬盖红布的聘礼。 没有媒人,没有主家。 饶是如此,闫大柱和孙亚茹仍旧对带队的管家点头呵腰的,一脸谄媚样。 那些人没有逗留,放下东西就走了。 闫芳香想回屋,孙亚茹阴阳怪气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