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男向采藕小船挥手,小船不仅没停下来,还往相反的岸边划去,先把闫芳芝送回了岸边! 眼看着陈胜男水上水下的扑腾着,一道人影“扑通”一声从栏桥上跳下了水,闫芳香如浪里白挑似的游了过来,及时解救了陈胜男。 岸边的小船,如离弦似的箭再次划过来。 在陈胜男以为闫芳芝良心发现命人救她们时,闫芳香却拖着她向小船相反方向逃去。 陈胜男错愕道:“芳香,干嘛不等船来救咱们?” 闫芳香果断摇头:“船上的仆妇换成了赤膊小厮,闫芳芝没安好心。” 经闫芳香这么一提醒,陈胜男才发现,船上救闫芳芝的那两个仆妇,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四个小厮,且光着膀子。 若是两个年轻女子被这四个人救了,好说都不好听呢,更何况旁边还有个闫芳芝这个搅屎棍呢?闫芳芝是故意使坏的。 陈胜男怒气之余,有些颓丧:“大嫂,这里是李家,不等他们救,咱们岂不是要一直泡在水里?” 闫芳香目光笃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临行前,她告诉三伢子与二伢子汇合,让贺兰伊以给老夫人量尺的借口来接应她们。 他们,一定会来的。 船马上要靠近了,闫芳香拉着陈胜男,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好半天也没上来。 小厮傻眼了,人呢?淹死了?尸体呢?怎么还没飘上来? 正寻找着两人踪迹,院外横冲直撞进来四个人,是贺兰伊与杨家三兄弟,杨锱城也回来了。 边走边打,无数小厮仆妇像下饺似的扔在河塘里。 闯到闫芳芝面前,杨锱城怒不可遏:“我娘子呢?” 闫芳芝皱着眉头:“杨大伢子,就算你是我妹夫,到我家也得禀告……” “啪”的一声响,闫芳芝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了,打得闫芳芝怔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男人,一个猎户,说打就打,完全不顾忌她是个女人,还是未来县太爷夫人。 杨锱城阴仄仄道:“我再问一遍,我娘子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闫芳芝边向小厮使眼色,边楚楚可怜道:“妹夫,这纯属意外。我家的护院犬没关牢,从笼子跑出来冲撞了三丫,害得她和同行的姑娘掉到了河里,我组织人打捞呢……” 闫芳芝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与闫芳香平时关系处得有多好呢。 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救人要紧。 杨锱城刚要跳河找人,脚下塘里的棱角叶子一分,露出了闫芳香的小脑袋,委屈巴巴:“相公,你、你回来了?” 杨锱城的心都要碎了,赶紧把闫芳香和陈胜男扶上岸,杨锱城和杨铢城,几乎同时把自己的衣裳,分别罩在了俩人身上,扶着站起来,发现两人腿上都有伤。 闫芳香解释道:“我着急下水救胜男,从亭子顶跳下来时,摔伤了脚踝,骨头还能动弹,伤得应该不严重;倒是胜男,被狗咬了,有点儿麻烦。” 二伢子追问道:“狗呢?” 闫芳香指了指河塘。 杨锱城会意,打了声呼哨,阿隼在河面上俯冲滑行,在桥头方向清叫两声。 二伢子“扑通”一声跳下河塘。 . 李老夫人得了丫鬟通报,趾高气昂的来到塘边。 闫芳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抽抽搭搭的哭着,别提多委屈了。 李夫人不屑的看了一眼闫芳香和陈胜男,不以为然:“芳芝,你这个堂妹,道行可比你爹娘强多了,大前天高价卖你衣裳,今天装做被狗咬了,明天不知道又扯出什么花样来!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钱嘛。你告诉她们,你公爹养的这些狗,比不比她们的命值钱?!” 陈胜男鼻子都气歪了:“你们老李家人,以为自己姓李就可以不讲理了?你们家的好儿媳,故意放狗咬我们,你们家,视人命如草芥!” 李夫人黑着脸道:“这位姑娘慎言。凡事要讲究证据,我家儿媳清风朗月,心思纯良,绝不可能怀那些坏心思。倒是你们,将我家后宅搅得天翻地覆,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给说法?”陈胜男不怒反笑了:“老虔婆,若是想讨说法,让左县令出面公断,轮不到你私设公堂。” 二伢子已经捞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在桥的另一侧登了桥。 杨锱城弯腰将闫芳香抱起来,径直院外走,贺兰伊扶着陈胜男紧随其后。 闫芳香紧张的捏了下杨锱城的腰眼儿:“相公,咱是不是应该立马报案,免得过后李家倒打一耙,说咱故意讹它?” 杨锱城摇了摇头:“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