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杜卿?”
“杜兄之事且看京城局势,也看他运势。”陆安荀道:“我担心多余。”
“既然不因为杜卿,那你这几日为何心事重重?”苏绾问。
陆安荀缓缓咽下粥:“我总觉得事没这么简单。”
“什么事?”
“一半会不好说。”
这种隐隐的不安萦绕在他心,似乎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后面。而抚州、东京城,他、杜卿抑或皇子、太子等人,似乎皆在这场预谋中。
须臾,陆安荀放下筷子,起身:“我出去一趟,午膳不必等我。”
“去哪?药没喝呢。”苏绾喊住他。
陆安荀踏出门槛走回来,端起桌上的药一股脑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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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闭着眼缓了许久:“怎么这么烫?”
苏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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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去府衙大牢了,见周纺。
周纺像预料到他会来似的,手里捏着根炭墨在桌上画了盘棋。
“陆大人,可要对弈?”
陆安荀瞥了眼桌上未完的残局,描黑的实圈表示黑子,中空的虚圈表示白子。而眼下,黑白对峙,看似互不相让却各自深陷危机。
他掀袍坐下去,接过周纺掰断的炭墨,在棋网的位置画了个虚圈。
“你有闲心下棋,看来你有后招。”他说。
周纺笑:“我人在你抚州大牢,能有什么后招?”
“你有。”
“行吧,”周纺在棋网上画了个实圈:“你说有就有。”
“谁?”
“你不知道了吗?”
“不皇子。”陆安荀说:“他或许跟你有勾结,但他绝对不指使你的人。”
“或者.....”陆安荀在棋盘上琢磨了会,以指腹擦去他一个实圈而画了个虚圈,说:“皇子也被你利了。”
“所以......”他抬眼,目光紧紧盯着周纺:“你到底谁?”
周纺大笑,笑得肩膀颤抖。
“陆安荀,我很欣赏你。若非立场敌对,我必定与你相交。”
“别了,”陆安荀冷漠道:“漠视苍生的人,不配与我陆安荀结交。”
闻言,周纺一愣,继而大笑。
陆安荀等他笑,让他尽管笑。在他笑完后,棋盘上的棋局经变了。
周纺见了,心中暗惊。这棋局乃师父与他数年无解的死局,居然被陆安荀破了。
陆安荀丢下炭墨,起身,不屑地睨他:“不你谁,总之,有我陆安荀在,你们就不会得逞。”
说完,陆安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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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暮色蔼蔼,官道上远远行来一队疲惫的车马。
车马到了城下,一人拿出牒,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喊:“抚州钦差杜大人回京,请速开城门。”
过了会,城门打开,几人走过来。领的接过牒看了看。然后道:“原来杜大人,杜大人辛苦了。”
他挥手:“放行!”
杜卿一行人入城,因回来得晚这会儿经到了宵禁之。这般过了两刻钟,队伍才在官驿停下。
待交接完事宜后,一位随行官员过来:“杜大人,今夜可要歇在处?”
“不了,”杜卿拱手:“我在东京城有处落脚的宅子,现在回去。”
“好。”那人点:“下官就不相送了,杜大人慢走。”
杜卿颔首,转身吩咐小厮:“牵马来。”
小厮问:“天暗路不好走,大人为何不坐马车?”
杜卿低看自己的影子,影子被灯笼拉得斜长而单薄。
须臾,他摇:“不必了,夜间凉风令人清醒。”
小厮不知他这话何意,小跑去牵马上。
杜卿转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然后就着街边昏暗的灯火,往水宁巷而去。
他神色疲顿,面容平静,这般骑马缓慢地走着。待到了水宁巷子口,见到巷子里站着许多侍卫,他停下来。
“大人,”小厮些许紧张,大晚上见这里这么多侍卫,预感不详:“大人,不若我们绕路走?”
“不必了。”杜卿下马:“绕路没,这些人来找我的。”
“你不必进去了。”他从袖中掏出钱袋丢小厮:“今晚去寻家客栈歇息,明日一早过来接我就。”
他这话说得奇怪,可小厮不敢不听,忙接住钱袋应声“。”
小厮目送杜卿一步一步地走进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