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佑哥儿不明白自己好好的一句话怎么就把欣姐儿点毛了。书上说得对,女人,不管大小,惯是会无理取闹。
直到次日早上,他见欣姐儿只喝了一碗羊乳,才意识到——原来三姐开始臭美注重外表了。
他婉言道:“三姐你又不胖,饭要好好吃,不然可能就长不高了。”本来就是家里最矮的人,再不好好吃饭就真成矮子了。
欣姐儿:“……”你,几个意思,我要你管!
梁二闻言,道:“你不是说是肚子不舒服,才不吃的吗?胖点好,胖说明你有福气,现在家里不缺粮,能吃你就吃。”
杨氏跟道:“你爹说得对,小小年纪就该胖呼呼的才好,以后长着长着就抽条了。”
涵姐儿怪道:“欣姐儿,难不成你是有心上人了?”
欣姐儿垮肩道:“大姐!!”她才几岁!
玥姐儿恬恬一笑,递过一个肉包子,“想吃就吃吧,胖了我也能给你做出最好看的衣衫来,不会让你的颜色比别人差上半分。”
涵姐儿掰开包子凑到跟前道:“吃吧,你闻闻这味香不香?”
欣姐儿接过愤恨地咬了一口,减肥路上的绊脚石不是一般多。
饭后大家都有序地上了马车,欣姐儿与涵姐儿、玥姐儿同乘,杨氏抱着康哥儿与奶娘一块,却不想佑哥儿离了梁二在陆景车前求见。欣姐儿心想,原来这两日忙着看书写文就是想让陆景点拨一二呀,孺子可教。
四辆马车一列驶去,一路上皆有人提前安排接应。
约莫一个月后,马车抵达京城,梁二看着巍峨的城门,历代帝王所在的城宇,不禁自豪道:“我这辈子能来京城一回,死而无憾了。”
马车有条不紊地驶进城,城内人声鼎沸,人群摩肩接踵,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茶楼、酒馆、绸缎庄一应俱全,各种稀奇摆摊物件更是令梁家人应接不暇。
马车驶过外城,绕进内城,在客栈门前停下。
各人掀帘而下,陆景摸了摸欣姐儿头温声道:“去吧,家中规矩多,就不邀你们多住了。你们暂且歇在这,明日我再让陆一带你们办户籍之事。”
欣姐儿灿烂一笑,“好,陆叔叔再见。”
欣姐儿看着来往的人群,衣着绫罗绸缎者随处可见,金银之物皆被弃换成了更为昂贵清雅的白玉东珠。
暗叹:“京城人可真有钱呀!”
梁家人站在店门口傻愣了好一会,直到陆一提醒店家房间已经安排妥当,该把马车上的物件卸下来了,众人才堪堪回神。
一进客栈,欣姐儿问道:“陆一叔叔,这客栈住房是多少一晚?”
“姑娘,不必担心,你们住店都记在主子账上。”
欣姐儿点头,不再追问,陆一这种跟班,只要他不想说,你就绝对问不出来,还不如待会问问掌柜的。问清了,到时候直接付就好了。
路上花销就算了,但到了京城总不能一点小事还要依靠别人,京城藏龙卧虎的,人情还是留在大事上用才好。
开了五个房间,四间地字号房,一间人字号房,地字号房相当于现代的商务套房,床大面积大,用屏风隔有会客前厅,且有单独净房,一晚五两银子;人字号房相当于现代的标准客房,床稍小无会客处,无单独净房,一晚二两银子。
这么一算,欣姐儿顿感肉疼,一晚他们就花了二十二两,想想在石桥村梁二夫妻三四年才攒了二十三两,梁家兄弟还为了三十两闹那么大的不愉快,到这就是住一晚上的事,人果然是有阶层的。
她现在身上还有一千八百两,路上吃吃逛逛也买了不少东西。听陆一说办户籍,大概需要一千两,再扩点地基那就真的一文不剩了。
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租房要钱,佑哥儿上学要钱,康哥儿的奶娘也要钱,那那都要钱,头疼,得赶紧想法子,挣钱才是王道。
若是直接让掌柜的换房,掌柜的肯定不同意。落了户籍,村里盖房也得三四个月的时间,她打算先在城里租半年房住,等房盖好了再住进去。
明天赶紧租好房,这地方不能再住了。
正午饭后,欣姐儿跟掌柜的打听了一通,得知他们住在内城的古方街,离长安街还得步行两刻钟。
长安街,一听名就知它是京城的主街道,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最好的酒楼、首饰,布料成衣,胭脂水粉、都在长安街。官家的太太小姐们都喜欢上那花钱扮俏,老爷少爷们也喜欢上那为红颜一掷千金,可以说那一条街一年赚的银子都更赶上一个郡城的赋税了。
杨氏、奶娘在客栈带康哥儿,涵姐儿因昨日吹了风,有些头疼,也在店里休息。
欣姐儿则领着其余人边走边问,观察着京城百姓的口味,嗜好,及各条街的居住人群。
不一会就到了长安街,一下午,她也打算一一逛。玥姐儿爱刺绣,就一块先去了最有名的成衣布庄店——云衫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