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儿听到熟悉声,转头就见欣姐儿、玥姐儿站在两步之外,扬唇得意道:“姐,你们完事了?我刚跟掌柜的谈好了,以后可以在这抄书挣钱。”
欣姐儿笑着举了个大拇指,道:“厉害。”
佑哥儿嘿嘿一笑。
不见梁二,欣姐儿问道:“爹爹呢?”
“窝在那睡着呢。”
欣姐儿定睛一瞧,窝在墙根呼噜震天响地不是梁二是谁。
她笑了笑,道:“让爹先睡会吧,我也要跟掌柜的谈点事。”太阳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谁不想睡个午觉。
她抬步走到柜前,学着佑哥儿的样踩到了矮凳上,佑哥儿也不甘示弱跟着挤了上去。
欣姐儿无奈地挪了挪步,敲了敲柜面,躺椅上的陈掌柜掀了脸上的书,瞥了他们一眼,蹙眉道:“又有什么事?”书没买一本,问题倒挺多。
欣姐儿笑道:“掌柜的,您贵姓?”
“陈。”
“陈掌柜,我有几本话本的稿子,不知你们这出不出书?”
陈掌柜又盖上了书,懒懒道:“明个拿来看看再说。”一小孩能写什么好书,《三字经》!
“好嘞。”
佑哥儿瞪眼,“这就完了?”
“那你还要怎样?有挑选好的东西吗?有的结好账,我们待会还得跑一趟牙人那。”
“我还以有什么大事呢?”佑哥儿小声嘀咕,把选好的东西拿了上来,喊道:“陈掌柜,结账。”
陈掌柜长腿一抬,在伙计小腿上踢了一脚,“结账。”没眼力,还是他舅用得顺手。
伙计撅了撅嘴,放下手里的算盘,“纸一沓,狼毫笔一支,《论语》一册,《大学》一册,可对了?”
佑哥儿回道:“对的。”
“一共六两三百六十文。”
欣姐儿拿出银子,笑道:“小哥,怎么称呼?”小孩应该跟他们差不大,生得明眸皓齿,甚是好看。
“鄙人姓陈名冉。”
欣姐儿思忖半晌,这名字怎么有些不男不女,道:“姑娘?”
陈冉大喊:“男的。”
欣姐儿赔笑,“哦哦,抱歉。”刚才才喊的小哥,就给忘了,最近男男文看多了。
陈掌柜却训道:“陈冉,还想不想干了,想干就好好跟客人说话。”
陈冉闷闷道:“对不起。”
欣姐儿笑道:“没事,没事,我的错,我的错。”
结好账后,欣姐儿上前捏住梁二的鼻子,佑哥儿在其耳边大喊,“爹,着火了。”
梁二猝然跳起,惊呼道:“那,那,孩子他娘……”
三个小娃咧嘴大笑,柜上的陈冉却冷声喊道:“麻烦你们安静些,好些客人都在看书呢。”讨厌的人做什么都讨厌。
三个小娃瞬间涨红了脸,欣姐儿羞赧道:“抱歉,抱歉。”
陈冉冷冷地瞥了一眼,不在理会,低头拨起算盘。
一行人这才出去了书肆,往牙行去,与牙人简单交涉,让他们在外城帮忙找找合适的房子,约好明早看房。
待徒步到客栈时,饭厅已人满为患,欣姐儿好不容易占了个位置,让佑哥儿上楼叫杨氏、奶娘和涵姐儿下楼吃饭。
她招来小二,“你们这都有什么菜呢?”
小二递上菜单,“客观您自个瞧瞧,不明白的,我可以念给您听。”
欣姐儿看了一会,道:“来十个白面馒头,一碗红烧肉、一份冬笋炖鸡、烧羊排,干香叶菜、菌丝汤,最后再来一份水晶糕。”
小二好意提醒道:“姑娘您点的菜有点多了,你们几个人可能吃不完。”
欣姐儿一愣,“那把烧羊排去掉吧。”她都忘了这的菜量大。
“好嘞,您稍等片刻,一会就给您上。”
馒头虚软适中,越嚼越有麦香味;红烧肉色泽鲜亮,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夹在馒头里一绝,可又似乎少了点什么。
欣姐儿又往嘴里送了一块,品了品,少了豆腐乳的味道。上一世她闷红烧肉的时候喜欢加一块豆腐乳,那样味道更浓郁味美。
在临安县她没见豆腐乳,这京城好像也没见着。
她开口问道:“小二,我们店里有豆腐乳和臭豆腐吗?”
“没有。”
“那您在京城听过那有卖吗?”
小二依然摇头,“没有,豆腐都臭了谁还吃?”估计乞丐都嫌。
“要不您再去别家问问。”
“好的,谢谢。”
梁二狐疑道:“你想吃豆腐了?”
“不是,豆腐乳、臭豆腐和豆腐不是一回事。”
涵姐儿喝了碗汤道,“有什么不同,不都是豆腐吗?”家里做饭她最在行。
欣姐儿这才想起涵姐儿身体不适,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