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欲哭无泪,大姐,你这哀叹声确定不是故意的?
看着大家啃得欢畅,佑哥儿还时不时地嗦嗦手指头,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筷子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到了糖醋排骨的盘中。
玥姐儿见着,笑喊道:“欣姐儿?”
众人闻声,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欣姐儿,欣姐儿强笑道:“我不吃排骨,就沾沾味,沾沾味。”
佑哥儿又嗦了嗦手指,道:“三姐,忍一时之痛,免百日之忧。”
欣姐儿瞪眼,“君子食不言,你真该好好学学餐桌之仪。”
佑哥儿嬉笑道:“主要是今天的排骨实在太好吃了,平常我都不这样的。”
欣姐儿再中一击,闷闷地吸溜起了面条,吃着吃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杨氏见状,哀叹一声,开口道:“想吃哪个?”
欣姐儿一愣,问道:“我可以吃?”
“可以,但只能吃一块?”
欣姐儿顿时眉开眼笑,“我要椒盐炸排骨。”辣的她还不敢吃。
随后杨氏便给她夹了一块放到小盘中,无奈道:“你说,就为了一口吃,你至于哭鼻子吗?”
梁二道:“她还是个孩子呢?”
杨氏忧伤道:“哎,以前还是苦了你们了。”要不然也不会惦记一口吃的了,“你用手把肉撕下来,别上嘴。”
欣姐儿把排骨上的肉扒拉了下来,又把骨头嗦了个遍,才把它丢到了一边。
京城果然不一样,调味用的香料应有尽有,做出来的菜都更好吃了。
杨氏瞧着大家吃得差不多,道:“今天你们怎么这么晚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欣姐儿避重就轻道:“官差不让在云山街摆摊,我们被追着了,爹应该都跟您说了。”
杨氏点头,“既然不让摆,那就不摆了,我们就平头老百姓,别在外惹是非。”
她顿了顿,“听你爹说,你们是遇到了贵人,是什么人呢?”
欣姐儿舔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道:“就上次我们在石桥村山林里救的小孩。”
“就是为报你们救命之恩给了你们一万两的人?”
“嗯。”
杨氏喃喃道:“是个心善的。”,又朝梁二道:“赶明,你上街买些好东西,跟欣姐儿上门好好谢谢人家去。”
梁二眼神有些躲闪,闺女当时完全是趁火打劫,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事肯定也不简单,去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人赶出来。
杨氏见状,问道:“怎么,你觉得这不合适?”
欣姐儿插话道:“娘,人家救我们就是举手之劳,走的时候都没说家住何处。”
“你们在一块那么久也没问?”
欣姐儿故作无辜道:“没有呀,他救了我们就走了。那么晚回家,是因为佑哥儿陪我去看大夫去了,好大夫号紧,我们等了好长时间,回来就有些晚了。”
佑哥儿闻言,斜了欣姐儿一眼,心道:“大概这就是三姐说的‘善意的谎言’吧。”
杨氏想了想,道:“不过以后都在京城,总会有遇到的一天,下次你们遇到了可得问清了,我们也好上门道谢。”说起来那一万两是他们受之有愧了,连家里的一顿热乎饭都没给人吃上。
欣姐儿应付道:“嗯,我会的。”下次遇到,她一定不让他有好果子吃。
杨氏又道:“哦,对了,今天陆一大人送了封信过来,是你徐叔的,待会我拿给你,还有我们也定下来了,该选个日子去好好谢谢陆先生了。”
欣姐儿一喜,二话不说地拿着茶水漱了口,就要去看信,至于上陆府,她心里已有计较。
卧房前,欣姐儿把佑哥儿推出门道:“去,这是徐叔写给我的,只能我看,你那凉快上哪去。”
佑哥儿悻悻道:“小气鬼。”
欣姐儿关了门,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这可关系着她的挣钱大计,有了钱她才能富贵生活,安家护家,研究她的回家大计。
信里首先说了,州府学名额已经卖出,一丝绸富商愿出一万五千两买下,送小儿子入州府学。
银票寄送不便,想着梁家在京城肯定也急需银子,便建议欣姐儿去钱庄开个户头,他好把银子转存进去。
随后才说到,螃蟹之事,他走访各处,并未发现江南有吃蟹的习俗,所以觉得螃蟹生意可做。
他已经定好店铺,租金一年六千两,格局图已附到了信封里,让欣姐绘好装饰图纸、安排菜式。
至于养蟹之事,他还在走访,寻找最合适的地方。
最好才问了一嘴康哥儿是否康健,劳烦他们好好照顾。
健字上还明显能看出笔墨顿足的痕迹,可见写信之人当时的出神。
欣姐儿食指无规律的敲了敲桌面,想了想,便摊开图纸,再脑子把酒楼的结构图描了出来,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