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儿与沈逸互看了一眼,无奈道:“夜里黑,不怕就走吧。”
渠水边,沈逸、佑哥儿点了火把,往水面细照着,一条巴掌大的鱼儿游浮在水草边上,见着光也不跑,只一动不动的呆在哪。
俩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网兜,缓缓地探向水里,一前一后夹击,只一瞬就把鱼儿捞了上来。
欣姐儿见两人轻轻松松就抓了条半斤重的斑纹鱼,狐疑道:“鱼,晚上也睡觉吗?”前世奶奶管得紧,天一黑就要回家,夜里伙伴的活动她从未参加过,不想原来乡野里还有这等趣事。
沈逸歪头想了想,“应该是,晚上特别好抓,呆头呆脑的,比白天傻。我爹他们一插一个准,不过伤了的鱼养不住,也不好卖。”
两人说着话,佑哥又抓到了一只,欣姐儿心痒,睁着大眼期盼道:“能让我也试试吗?”
沈逸被她这么看着,胸腔的心脏强烈的鼓动着,别说让她试一试,就是让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也行。
火把到手,欣姐儿沿着沟渠照了一路,不仅捞了鱼还夹了不少的河虾。
若是没有哪讨厌的怪鸟声,这定是个美好的夜晚。
她把火把交给沈逸,招来佑哥儿,说自己要方便一下。
几声怪鸟声让她心生警惕,石桥村救轩辕祁时她听过这鸟鸣声,那时暗卫的暗示。
佑哥儿守着,欣姐儿转入矮棘边,低声道:“出来吧。”
话音未落,夜西就如树叶飘落般站在了欣姐儿身边,欣姐儿皱眉问道:“有什么事?”大半晚上还不让人消停。
夜西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欣姐儿惊道:“有人跟踪我?”
“嗯,有两人,半道上就一直跟着你们。”
沉默片刻,欣姐儿道:“你可能百分百的护住我们三个?”
两人瞧着并不是会武之人,夜西回道:“属下有把握生擒他们。”
“你确定只有两人?”别不是城里追捕的要犯跑了出来,到时候一抓扯出一大帮人。
“一路上只见两人。”
欣姐儿思量半晌,道:“先别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她宁愿是城里追捕的要犯,也别是原生亲生父母的仇家找上门。
一句“好。”,夜西就消失在了夜中,又不知有藏到了何处。
见欣姐儿走出来,佑哥儿道:“怎么这么久?”
欣姐儿嘿嘿笑道:“怕你听见,多走了几步。”
佑哥儿斜了她一眼,“小时候尿了床都跑我床上跟我挤一被窝的,你还跟我别扭上了,矫情。”
闻言,欣姐儿扬手就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好姐弟不提当年羞,别老揭你三姐我的老底。”何况,床真不是她尿的。
山风吹来,欣姐儿闭眼深吸了一口田野中独有的草木香,笑道:“出来挺久的,我们是不是该回了。”
想着快满的两个木桶,佑哥儿道:“走吧,叫上沈逸。”
担心两人出事,欣姐儿让佑哥儿、沈逸走在前头,有夜西在,不管如何她都会没事。
一路都相安无事,欣姐儿静静地听着两人说着幼时各种乡野趣事,眼见着马上就要到村口了,突然一只有力的臂膀钳住了她的脖颈,她还未来得及呼喊就已双眼困乏,失去了意识,被人拖进了芦苇之中,随便丢进了破旧的鱼船里。
而走在前头的佑哥儿却仍好无所觉,直到两人聊到吃上,沈逸问起欣姐儿爱吃什么之时,两人才发现异端。
转身回看,沈逸惊得木桶直接脱了手,桶里的鱼撒了一地,翻着肚皮胡乱地蹦跳着。
后面那还有什么人,银色的月光下只有凹凸不平的泥路,斑驳的树影,夜风轻拂而过,几丛竹子吱吱呀呀作响,前一瞬还觉得今晚温馨而美好,值得他锁在记忆里珍藏一辈子,可这一刻却只觉浑身冰冷,心脏骤缩,手脚发麻。
他眨了眨眼,只希望自己一时看错了。
佑哥儿左右见不到欣姐儿,抖动着唇瓣哆嗦道:“我三姐呢?怎么没见我三姐。”
随即丢下木桶,疯狂大喊道:“三姐,三姐,你在哪?”
“快出来,别跟我们玩藏猫的游戏了。”
“我害怕。”他低声呢喃着,泪水也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几声喊叫过后,宁静的村庄响起了杂乱无章的犬鸣声。
沈逸回神,也不顾地上蹦跶的鱼儿,狂奔着往家里去。
他来及缓一口气,推开大门就直冲正屋去,“爹,爹,你快醒醒,欣姐儿不见了。欣姐儿,不见了。”
一阵喊叫,叫醒了一屋人,这边沈茂林才披着薄衫开了门,另一边的梁二就穿着里衣跑了出来,焦急问道:“你刚说什么?欣姐儿不见了?”
兵分两路,方氏领着涵姐儿姐妹俩挨家挨户地敲门让帮忙找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