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连催吐了两轮,脸色皆变得苍白无血色。
想着梁家中午的羊杂汤,秦念第一时间就让车夫去街上拉了一桶鲜牛乳回来,然后交代夏梅到灶房把牛乳煮了。
欣姐儿见家人都蔫蔫地坐在堂屋的椅凳上,一脸的病容,心中哀伤,问道:“你可知我们是中的什么毒,刚刚我连净脸都觉得脸颊疼痛。”
中毒的人症状她早已问清,秦念风轻云淡道:“多年经验,你们应该是镉中毒了,还好今天我在,不然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镉中毒在于快排,等他们请大夫过来,再望闻问切,一碗中药下肚,更是雪上加霜。
梁家人闻言皆是一惊,齐齐地看了一眼欣姐儿,又匆匆地垂下眸子,掩下了心中的恐惧与担忧。
梁家初到京城,并未与人结深仇,想来想去也只有暗中追查金锁的人了。
他们在得知赵家人因此事死了人后,就熄了自己探查的心思,没想还是被找上门了。
小三见屋中众人反应,也垂目静坐,梁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二哥和小四、小五呆在这未必安全。
佑哥儿脸色青白交加,气得不轻,扶着交椅圈的手握紧,阴沉沉道:“无耻小人,只会用这等见不得光的阴损法子,想来也是个被万人唾弃的奸恶之人。”
秦念美目圆睁,惊道:“你们怀疑是有人故意下毒?”
欣姐儿眉心微锁,思索片刻,淡然道:“应该不是。”饭是她做的,若真有人在家中饭食下毒,夜西不可能不知道。
秦念喃喃道:“我就说嘛。”现在的人根本还不知道世上有镉这东西。
见大家都一脸愁容,她浅笑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在你们虽虚弱,可神智却依然清醒,说明毒基本已经排除了。接下来的几日只需多喝牛乳,待毒素排尽肌肉的疼痛自然去除。”
“以后动物内脏,特别是肝脏,还是少吃得好,要吃也最好买些好的吃。”没想到在古代也会有被污染的动物。
一句话点醒欣姐儿,“你的意思是,我们中的毒是来自羊肝?”
秦念点头,“八九不离十,动物吃过喝过被污染的植物水源,日积月累都积到肝脏,人一吃就容易遭殃。”
闻言,欣姐儿视线转向杨氏,问道:“娘,送羊杂的人宰杀的可是病羊?”
杨氏呆呆点头,早上她出门买怪味馆的用料,遇上巷井边宰羊,羊的确比较瘦弱。
因街头巷尾都知道她家开怪味馆,擅长处理臭味,就好心地把羊的内脏都送给了她,却不想闹出了这事。
见状,欣姐儿道:“大姐,这两日多买些牛乳回来,务必保证每人早中晚能喝上两杯。”
心中的担忧,原是一场乌龙,大家心神顿时放松了不少。
随后,欣姐儿让他们各自回屋好好休息,秦念也适时地告了别,约改日再聚。
离别之时,欣姐儿笑道:“今天多谢了,下次我做东请大家一起上聚星楼。”以前京城饭馆,广福楼、聚星楼、明月楼三足鼎立,秦念却独爱聚星楼。
秦念坏笑道:“那我带上我哥,上官容带上上官煦,陈冉带上陈钰,你带上轩辕祁,人多热闹。”
欣姐儿睥睨她一眼,笑道:“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到今天秦念的帮忙,转而道:“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在这做你的老本行?”现代秦念可是首都有名的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呢。
秦念丧气道:“想呀,但不现实,我学的是西医,不说各种仪器,就开出了药单,也买不到需要的药。”
见欣姐儿一脸惋惜状,她笑了笑,“若实在技养,我也会寻些野味下手。”
欣姐儿思索片刻,道:“机器,我们现在没法做,但你可以研究一下药剂,因我回程需要人气值,你来做,我来提供所需书籍,材料,你觉得如何?”
“而且,你外科技术应比大多数大夫好,就此放弃实在可惜,若你不建议现于人前,我们还可以一起开个小医堂教外科。”
见秦念有意动,欣姐儿正了正神,继续道:“且现在大战在即,我们可以直接从军队找些军医学徒,在你这学习一年半载再往战前送。如此一来,我们既有了生源,你站在国家大义之前,也无人会过多地置喙你。”
“真的可以?”
“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以,你想想只要有人有进步,哪怕是一点点,届时我们离回家的梦就更近些。”
秦念见欣姐儿神采奕奕,忽地绽放起笑,“好,不试试怎么知道。”这的日子虽过得不错,但她还是想原世的父母,想回到他们身边陪他们慢慢老去。
秦念的同意,让欣姐儿欣喜,“那就先从教军医开始,你家在军队有根基,应该能说得上话。”
“不用那么麻烦,我的爱好皇后知道,过几日我进宫的时候求一求就好。”不过要几个军医学徒,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