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到时,陆景与众泰斗皆已到,陆景朝她招了招手,“这是我的关门弟子,梁欣。”
欣姐儿眨了眨眼,垂首福了福身,“各位尊长好。”心中讷讷,她什么时候成了陆景的关门弟子了?
众人打趣道:“还是陆兄下手快,我们还没开始行动,你就已经把人定下了。”
“我看过小姑娘的画,不错。”
“好苗子总是要抢的。”欣姐儿是女子,再怎么优秀也闯不出什么大业,几个老家伙又怎会收欣姐儿为关门弟子,白费力去教一个对家族子弟毫无助力之人,一切也不过是场面话。
几人客套了几句,陆景给欣姐儿逐个介绍。
“姑娘,今天打算做何画参加比试呢?”
“齐老头,你这就有些心急坏规矩了,既是比试,哪能事先透露。”
齐老告饶,孟庄主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就让他们以“友”为题作诗作画吧。”
欣姐儿在画区摆好了画架,笔墨,佑哥儿三人得了她的惠,坐在客区吃着点心看着她。
诗画会本也是让学子交流结友的地方,佑哥儿见欣姐儿已经进入状态,便带着刘大结交友人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不少相熟的人都前来邀沈逸一起四处看看,沈逸皆婉言拒绝。
桃姐儿站在一旁干着急,碧云庄平日对寻常百姓都是关门谢客的,她好不容易来一次,也想到处转转。
可她跟佑哥儿、刘大都不相熟,不好跟去,而表哥又只干坐着,看着屋里零星的几个人,她嘟囔道:“表哥,我从未逛过富贵人家的宅院,你带着我四处走走好不好?”
“此处今日并未分男女席,前院皆可自由走动,你是没腿,还是没嘴,不知自己问路自己走?”桃姐儿长时间的纠缠,早就耗尽了他的耐心,他现在就是连基本的礼貌都赖得维持。
桃姐儿闻言,气得一屁股坐下,把几个盘的糕点全都挪到了自己的跟前,不能看,就吃过瘾,表哥休想再吃一口。
逸哥儿淡淡地瞥了一眼桃姐儿,蹙了蹙眉,把茶壶挪到了她面前,随后又把视线移到了欣姐儿身上。
鼓声响起,两个时辰过去,欣姐儿收了笔,今天的画还算满意。
经几个主审人员的评判,欣姐儿的老友相聚图得了榜首。
她的画描绘的是今日在坐的几位前辈,既生动又讨巧,可却缺了些意境,但与一帮孩子比,第一名实至名归。
正在众人夸赞道贺之时,人群中响起一女声,“不过区区一副画便敢称才女,何时才女也如此烂大街了。”
“不知你可有胆量与我杜双儿比试比试?”
欣姐儿眉微挑,到得倒挺快。
看着不远处傲慢的少女,穿着一身嫩黄百褶拽地裙,头上斜插着一支菊花白玉宝珠簪,脚踏软底珍珠鞋,样貌……
只能说清秀。
原来就是她要挖涵姐儿墙角啊,也不知见了涵姐儿后是否会自惭形秽。
“在下从未自觉是才女,只因各位同窗先生爱护,得了个虚名。”
“人这一生学无止境,不知杜姑娘想与在下比试什么?碧云庄诗、画前三甲,男子分别可进京府书院、白鹿书院、六学书院;女子可得一次举荐的机会,举荐之人也能进相应的书院。”
“不知与杜小姐比试,我能得到什么?”
杜双儿蔑视一笑,“好大的口气,都还没开始比试,竟然敢认定自己能赢过我?”
欣姐儿且笑不语,眼中尽是轻蔑之意,看得少女怒不可遏。
“我爹是即将上任的左侍郎,只要你能赢我,我就让我爹把举荐的名额送你。”
她顿了顿,冷笑道:“不过,若是你输了,就得把你获得的名额给我。“
欣姐儿坚定道:“好。”即便有丢名额的可能,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志气,且她完全可以要求三局两胜,即便没三局也有两局。
庄主见状要上前阻拦被几位老者拉住。
“男孩年轻气盛,女娃也有真强好斗的时候,让她们比比。”
欣姐儿是陆景的弟子,庄主向陆景投去询问的目光,陆景微微点头,今日各大儒学子都聚集于此,输了可再战,欣姐儿此次若不应战,以后她便难得大家的认可。
庄主走上前道:“我乃碧云庄的庄主,既然二位要比试,那我们就得确保公平。”
“各位可各选一样自己擅长的比试。”
两人应好,少女如欣姐儿所料选了琴艺。
她则选了算术。
杜双儿是官宦之女,从小习琴学打里后院,琴艺和算术定然都不差。
念及此,刘大皱起了眉,欣姐儿怕是会输。
想到此处,他提步就要上前,佑哥儿瞧见忙拽住,“刘大哥?”
“那杜双儿,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我把她拽走,免得她给欣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