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姐儿淡淡一笑,“舅母早年怀进哥儿的时候到集市赶集,途径了杨家村村头的土坟,回家夜里就喊肚子疼。”
“找了好几个大夫都瞧不出是什么毛病,夜里我曾外祖父就托梦给曾外祖母,说是村头土坟里就住着个幼子早幺的老东西,见到肚子大的就想把肚里的娃留下,让我们赶紧提上酒肉香火去说些软话。”
“曾外祖母就叫来我舅舅,细问之下才知道,我舅母在村口坟前遇到邻居聊了好一会。”
“涉及自家曾孙,我曾外祖母不敢再犹豫,连夜就让我舅舅提着酒肉香火到坟前祭拜。”
“说来也奇,等舅舅回来,我舅母肚子也不疼了。”
刘大瞪大了双眼,“难不成原来杨家村闹迁坟的事就是为这?”当年杨家村要求村民把路上的坟都牵到自家地里,不能乱在路边挖坑埋人,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几个村的都知道。
涵姐儿点点头,“隔日我曾祖母又跟几位老人打听,结果村口埋的人还真是幼儿早幺,一生无子。
谁家不会有孕妇,这会没有,将来也会有,她就跟村长说了这事,村长家媳妇去年才莫名小产,听闻此事当然气,如此也就有了杨家村迁坟一事。”
“所以啊,有些东西我宁愿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她正还想再说一件奇事,就听屋内传来玥姐儿喊声:“爹爹,爹爹,娘醒了,娘亲醒了。”
闻言,她抬脚就往正卧跑。
到了屋内,见玥姐儿扶着杨氏准备让她靠坐在床榻上。
忙上前帮忙,杨氏见刘大刚跨进的步子又退了出去,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多讲究,进来吧。”
刘大笑了笑:“婶子醒了,我去街口告诉梁二叔他们。”
梁二闷声烧着香火,佑哥顶着两泪包,嘴里祈求着,欣姐儿添着纸,视线来回地看着城内的方向。
秦念怎么还没来。
听到身后的急跑声,她转身看去,狐疑道:“姐夫,你怎么过来了?”
刘大微喘,笑道:“婶子醒了,你们快回家看看吧。”
“什么?”梁二惊道,反应过来后,就大步地往梁家跑。
“你们把东西带回家,记得给列祖列宗磕三个响头。”
“爹爹,你等等我。”佑哥儿咚咚地磕了三个头,在后追喊。
“三姐,记得把东西提回家。”
欣姐儿无奈一笑,“多谢列祖列宗保佑,爹爹、弟弟见娘亲心切,未好好道别,我替他们敬你们三杯酒,赔礼道歉。”
她边往纸灰上倒着酒,边道:“只要娘亲这次能康复如常,以后我定为你们建个祠堂。”
刘大蹲下身,看着熄灭的纸火,问道:“欣姐儿也相鬼神之说?”
“信,为什么不信。“她飘荡在空中当了好几年的鬼。
刘大笑着摇摇头。
两人收拾好东西往梁家走,欣姐儿道:“我七岁那年吧,应该是七岁。”
“那是夏天,二丫她奶奶白天刚下葬,夜里就刮起了狂风,我爹从晒谷跑回来让我们一家子起床收谷子。
回来的时候,路过二丫家,我就瞧见二丫奶奶在门前石板上打豆子,还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刘大认真的想了想,二丫奶奶的确是前年夏天走的。
石桥村人遇到丰收农忙,谷子收得多,若是天好,晚上也会把半干的谷子摊开让多吹走一些湿气。
为了防止谷场的谷子被人偷,主家会在旁搭个帐子守着。
难不成欣姐儿说的是真的?
昏暗的天色中传来了几声老鸦的叫声,他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天黑了,我们快走吧。”梁家一祭拜,杨氏就醒了,有些邪乎。
欣姐儿勾了勾唇,“夜黑的确人多,前面都挤了好几个人,我们快点吧。”说着就跑了起来,拐过了弯道。
杨氏醒开她太开心了。
耳边一阵风飘过,刘大抬头看去只见一片黑影,而前方哪有什么人,心里不禁一颤,难不成世上真有鬼。
他提篮加快脚步,“等等我。”
夜西路上见着欣姐儿,一个急转身飘然落下。
欣姐儿一个急刹车,来不及细看,就下意识地紧闭着双眼,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吓声。
夜西轻咳,“姑娘是我。”
欣姐儿睁了个眼缝,见是夜西,按着胸口怒道:“夜西,你走路怎么都没点声,人吓人会死人的。”她虽也当过几年鬼魂,但还是怕鬼的。
夜西摸了摸鼻子,“是。”他不是走过来的,是飘过来的。
“怎么就你一人,秦念呢?”
“秦小姐上竹丰斋路上遇刺,现在还昏迷不醒。”
欣姐儿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没听说。”
“诗画会当日,因明日就要会试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