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鱼道生的挖苦,周基并没有生气,只听他接道:
“鱼老怪言重了不是,若没有众位仗义之士在这等危难关头挺身而出,指不定这方天地就会沦为真正的人间炼狱,到那个时候,丧生的生灵,保守估计也得数以亿计,可不就是这区区的几千修士牺牲的事情了!”
“原来你们是在图谋那上亿的生魂啊,这么说来倒是我等坏了你们的好事了?”
鱼道生不给周基插话的机会,马上又数落周基道:“不是我说你啊,骷髅架子,我辈修士当为生灵挡灾、避祸、造福,你们的这种行径可相当令人不齿啊!”
周基苦笑一声,也没有解释,只是弱弱地分辩了一声:“诶……你知道的,我鬼仙宗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只有鬼知道喽!”鱼道生又不咸不淡地内涵了一句。
周基也没有再辩解,毕竟此事他们做得也不厚道,现下被人家编排几句也是应该的。
在他看来,只要鱼道生不阻止他们收取魂魄,随他怎么说都无关紧要,无非就是受点窝囊气罢了。
便在此时,尘镜也终于是将此间的情绪能量吸收完毕,他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守在一旁为他护法的空一跟林路京。
尘镜向二人表达了感谢之后,便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收取魂魄的陈来福,不由说道:“原来镇尸宗的那几个内门弟子说的是真的,陈来福没有死!”
林路京接道:“真不真都无所谓了,反正那几个渣滓都已经被灭掉了!”
尘镜当即就白了林路京一眼。
林路京惶然,赶忙改口道:“老奴失言了,这陈来福是主人的好友,当然是活着的好!”
听林路京自称老奴,又管自己叫主人,尘镜心中不是滋味,他自然知道,这是他炼制长生傀时加入的那一滴精血的缘故。
他本来想让林路京改换称呼,但又转念一想,这称呼能变,可二人之间的关系本质却无论如何也改换不了,与其自欺欺人,还倒不如坦然接受来得磊落一些。
当下便也不再做任何强调。
林路京虽与尘镜心意相通,可尘镜若没有主动向他传递指令,林路京则无法知晓尘镜心中的想法。
林路京此刻见尘镜眉头紧锁,误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引得尘镜心中不悦,便主动岔开了话题:
“当日在城门口遇见镇尸宗的内门弟子,本以为是个巧合,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谋划好的!”
“先是以赶尸人掩人耳目,假借镇尸之名聚集大量僵尸,而后再以传送阵将聚集到的僵尸运输过来,亦可作炮灰,也能当那绝世凶尸进化的养料,这个过程环环相扣,步步为营,不得不让人感叹这修仙大宗的手笔啊!”
尘镜接道:“想必这鬼仙宗也是,待双方斗得两败俱伤之后他们才下场,这如意算盘打得也是叮当响,没想到修仙之人的品性竟会如此不堪!”
“这才哪到哪儿呢!”
说话的是江一天,他身后跟着陈天与郑渊,此刻正向尘镜这边走来,听他继续说道:
“修仙修仙说得好听,行事却完全不择手段,哪还有丝毫修道之人的风范?为了利益大打出手,斗得你死我活这都是家常便饭,倒是咱们这些低阶修士,秉承着一颗赤心,勉强可称作是一代仙之侠者!”
听到这话,陈天当即就不乐意了,立时一个巴掌拍在了江一天的后脑勺上,也不知为何,自打江一天将长生术私授出去后,陈天看江一天是哪哪都不顺眼!
要不是怕长生谷后继无人,他早就将江一天一巴掌拍死,除之而后快了。
尘镜却没有理会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接着说道:“或许老一辈的修士从一开始就将路走错了,这般修仙,分明是在修自己的欲望,哪还是在修仙?”
空一却驳了一句:“这是邪修的路子,不得不说虽然路子不正,但也是在修道啊,不管是正是邪,我辈修士都是在逆天而行,都要遭受天谴与天劫!”
郑渊也接道:“没错!在无情的大道面前,正邪的区分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不像镇尸宗此次这般大干天和,基本上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天也补充了起来:“正邪的区别更多的是修道之人的道心,而非其选择的道路。邪修中也是有古道热肠,敢为人先的仙侠存在,正道中也不乏行事龌龊,见不得光的小人。所谓侠者,便是舍己为人,我长生谷并不是以侠道立谷,若我谷以侠道为旨,便也得不了这长生二字了!”
陈天说完又在江一天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你可记住了?”
江一天看着陈天那誓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架势,赶忙委屈巴巴地应道:“一天受教了!”
他生怕陈天再在自己的脖子上扇一巴掌,要是换做平时,挨也就挨了,可现在的陈天乃是傀儡之身,这一巴掌下来,江一天多少有点受不住。
说起傀儡之身,陈天在说完此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