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那明显不会主动和她相认的样子刺痛了她的心。 边上有人过来找陆浔之谈事喝酒,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朝对面投去一眼,纪荷手指纤细,捧着杯红色果汁,衬得肤色雪白,白中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他低眸凝视了会儿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指腹覆在戒指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 男人们在谈着事,程麦麦识趣不去听,往纪荷那边挪了下屁股,“纪荷,别喝饮料了,我倒杯酒给你?” 纪荷摇头拒绝,说话间飞速往陆浔之脸上看去,他眉宇间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但精神不错,看来是病愈了。 暗自打量完,视线正要收回,陆浔之突然掀了下眼皮,冷不防地看过来。 视线撞在了一块,她的心微怦。 他的眼神,幽深、淡漠,无法探究。 “麦麦,”纪荷忽地抓了下程麦麦的手腕,扭头歉意道,“我想起上周的工作总结还没写,提交时间截止今天,所以我得先回去了。” 程麦麦啊了声:“这样啊,那我送你?” 顾桉说:“我家司机在楼下,让他送你回去也行。”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纪荷朝程麦麦和顾桉客气地笑了下,接着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这里。 她回到隔壁包厢取回背包,径直朝楼下走去。 会所大门外站了不少人,有举起手机的,还有伸手出去的。 她以为是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加快脚步往外走。 没想居然是下雪了。 北京初雪,今夜悄然降临在这座繁华的都市。 比起往年的初雪,稍微迟了些。 纪荷走到一旁,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和他们一起欣赏寒夜中漫天飘零的雪花。 陆浔之在纪荷出去后,也捞起大衣出了包厢,在走廊把人追上,但没过去,不疾不徐跟在那道清瘦的背影后面,直到她停在走廊上,抬眸凝望着大雪。 他一手插在大衣兜里,一手把玩着打火机,兴味十足地端详起纪荷的神色。 陆浔之的出现引来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几个看雪的姑娘兴奋地想上前和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搭讪,却被男人身上比这大雪更冷冽的气势给劝退。 纪荷听见了身旁几个女生嘀嘀咕咕的声音,她转动了下脑袋,就这样看见了陆浔之。 他立在人群中,视线仿佛自始至终都是落在她身上。 眼中似乎只有她一个。 不,纪荷立即否认,警告自己别多想,自作多情只会让 她忍不住想要从他身上索取更多。 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眼角泛起水光,半张脸藏进围巾里,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尖,没再看陆浔之,转身离开。 要打车的话得到另一个方向去才行。 她和陆浔之不走同一条路的。 陆浔之滑动打火机,点燃衔在嘴角的烟,盯着纪荷的背影轻吐出口淡白烟雾,吐出第二口时,纪荷即将要在走廊尽头右转,他迈步追了过去。 脚步却一直没停,即使走在了纪荷前面,也只是稍微放缓了步伐。 纪荷打心底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绝对温和的人,她没有海纳百川的包容,她会有自己的小脾气。 例如陆浔之没和她讲一句话,例如此刻,如果顺路的话,身为丈夫,他应该停下来等等他的妻子。 她又生气又难过,生气的点当然是陆浔之,难过是因为自己贪心想要陆浔之的柔情。 陆浔之拦了台出租车,弯腰在窗前说了什么,司机点头,手往后座一伸,拿了把雨伞递出去。 前面没了人影,纪荷一度以为陆浔之自己先走了,她慢吞吞地走着,打开了叫车软件,可能是下雪的缘故,一直都没有司机接单。 温度急剧下降,没戴手套的手放在外面简直是在受酷刑,她赶紧揿灭屏幕,连同手一起揣回兜里。 路上倒是有出租车,再往右边转走个十几米就能到出租车拦车点了。 雪越落越大,地上满是水渍,过了今晚,这个城市即将是白茫茫的一片。 纪荷不再磨蹭,迅速右转。 忽地,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略微失神地看着前方。 路灯亮着柔光,从上方飘过的雪粒都不可避免地沾上柔色,身形高大的男人撑着把暗蓝色的伞,迈步走过来,一切仿佛都放慢了0.5倍。 纪荷很确定,这次,陆浔之是在走向她。 而她上一秒还在气咻咻的心,已悄然软塌。 - 路边停着的那台出租车被陆浔之塞了几张红钞票,所以